……我走了?”她应该是希望他说“再坐一会儿”,可是括苍的答复令人失望:“我抱病在身,确实不宜与你久叙。那,路上小心。”王妃扁了扁嘴:“王爷保重。”
王妃走出燕楼,一阵凉风吹来,急忙掩鼻,轻轻打了个喷嚏。
作者有话要说:
☆、香尘零落
天气闷热得异常,柔荑坐在窗口,一边扯开衣襟,一边使劲摇着团扇,却发觉连团扇扇出来的风都是烫的。柔荑这时格外怀念起清凉山来,山脚下那条险些葬送了她性命的螺子溪,在夏日的时候,她可以和山寨里的姑娘们尽情嬉水。现在,她只能作为一个病人在狭小的房间里养病,并且,为了防止她的病传染给别人,连门都出不去。
采珠在房外熬好了药,端进屋子里来。看见那热腾腾的雾气,柔荑高声叫道:“热死了、热死了!快给我一碗凉水,我不喝那药!”采珠把药放在桌上:“夫人你先把药喝了,奴婢这就给你去倒凉水。”
采珠倒了水回来,却见药好端端地放在托盘里,一动未动。柔荑迫不及待地从她手里抢过了水,一摸壶身:“怎么是热的?”她不高兴地把壶丢在桌面上。“夫人的病还没好,喝不得凉的。这是温水,只有一点点烫。”采珠给她倒了杯温水,放在药碗旁边,但柔荑却未伸出手。
她坐回窗边,摇着扇子,刺眼的阳光直叫人睁不开眼睛。夕玥和柔荑差不多是同时患病的,听说夕玥至今还高烧不断,但柔荑看起来却康复得七七八八——不对,从她被诊断染病的时候,就不像是有病的样子。也许是因为她天生体质好,采珠为此感到幸运。“王爷那里又有一个婢女染上病了。”采珠说。
对婢女本身柔荑应该不感兴趣,但对括苍的境况她关心得不得了:“那括苍——王爷的病怎么样了?”采珠把自己所知的都说出来:“王爷已经搬出燕楼,下人正在对那里进行清理,想来是好得差不多了,但依然没有到熙风堂视事。”柔荑舒了一口气:“那就好。”括苍的病好了,会不会来见我呢?不对、不对,柔荑使劲摇摇头,括苍的病刚刚好,我却还病着,如果再传回给他可就糟了。为了他的健康,柔荑决定暂时忍耐下来。
广源城中的疫情进一步扩散,王府里已先后有二十七个人患病,其中大部分是负责外事的家丁和侍卫,剩下的则多为燕楼和夕玥夫人的侍婢。尔后,更骇人听闻的事发生了,王妃病倒了。
柔荑对这个消息似乎有点幸灾乐祸,直到午后浣纱神色匆匆从别处回来:“夫人,王爷下令病人全部迁到王府外去,您和夕玥夫人今天必须离开。”
柔荑愕然问:“到什么地方去?”不会是要将她们赶出去吧?夕玥她不知道,但王府若不收留她,她该何去何从?浣纱的答案让柔荑放下了心:“城东别院,您和夕玥夫人暂时住在那里,王妃晚些时候也会搬过去。”柔荑犹豫了一会儿:“可是,我的病已经好了……”
王爷的命令不容违抗,采珠和浣纱刚刚给她收拾了行李,她就在催促声中被塞进了轿子。今天天气原本就格外炎热,密闭的轿子仿佛一个大蒸笼,把柔荑装在里面加热,她们还在她脸上蒙了一块面纱。柔荑恼火地掀起轿帘,守在轿子旁边的浣纱急忙将帘子捂住。两人争了一阵,浣纱还是输给了柔荑:“再不放我出去,我会被热死在这里面的!”
柔荑一出声,惊动了负责护送他们的侍卫军副指挥。副指挥回马到柔荑的轿子旁:“街上不干净,夫人请垂下轿帘。”
“你这轿子太热了,简直不是人坐的!”柔荑抗议。
浣纱小声劝说:“夫人,你看夕玥夫人在轿子里坐得好好的,您忍耐一下,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