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那你拿了钱,可以放我回去了?”
“放,还附送一个小的呢。”柔荑的脸骤然刷红,迅速又变得惨白。流辉笑够了,冷冷睨了她一眼,吩咐婢女取来纸笔,放在柔荑面前:“你写一封信给括苍,让他接你回去。我说什么,你写什么,要一字不差。”
柔荑不动。流辉拿起笔,硬是塞进她的手里。柔荑用整只手抓着毛笔,盯了半天,始终下不了笔,无奈道:“我不会写字。要不我来念,你来写?”
这女人真是每一句话都那么惊人。流辉目不转睛地盯住她的眼眸,柔荑跟他对视了一阵,默默地把视线移往别处。“你不会写字?你是腾兰王妃,你不会写字?”流辉的语气不仅仅是惊讶,更是哭笑不得,“我差点忘了,你是夷人。不过,括苍怎么会立一个连字都写不来的女人当王妃?”
“不会写又怎么样?王妃又不用写字,我的婢女会就行了。”
流辉猛地把她按倒:“除了陪男人睡觉,你什么都不会,是吗?如此,括苍的价格,倒也开得合理。”
他呼出的气体炽热而且潮湿,喷在柔荑的脸上,痒痒的、黏黏的。柔荑下意识地护着腹部,抬起一只手,挡住他的鼻梁:“你不要靠我这么近,压到我的肚子了!”
流辉粗鲁地推开她的手,察觉不对劲的柔荑神色惊恐,却躲不开压在身上的流辉。“柔荑,你把这个胎儿当作护身符,以为我会受你威胁?你想错了。只要是女人都能生小孩,世上多的是女人,只要我流辉想要。所以,无论是你还是他,我可一点儿都不在乎。”
作者有话要说:
☆、晦暗难明
婢女半夜里起身,本是去解手的,从茅房回屋时,经过柔荑房外,见窗户开着,便在窗口驻足张望。婢女不敢贴得太近,不知流辉是否还在房中。隐隐约约,听见柔荑的抽泣声。婢女奇怪地趴在窗上细听,果然是她的声音。
“夫人?夫人?”
抽泣声停止:“什么事?”
婢女先是小声问:“少爷还在吗?”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她的声音才恢复到平常的音量,“夫人在哭?”
“嗯,我想回家。”老人常说,白天里念什么,夜里就会梦什么。她每天心心念念的都是括苍,却连括苍的面都不曾在梦里见到一回。今夜一合上眼,见到的竟是流辉,吓得柔荑连觉都不敢睡。倒不是流辉有多可怕,只是柔荑不愿意在梦里见到他,也想不通,为何到了梦里,见到的还会是流辉。
婢女安慰她:“腾兰不是来了使者吗?很快夫人就可以回去了。”
柔荑幽怨地说:“他不让我走,他嫌括苍给的钱少,不让我走。”括苍是个小气的男人,但是,她至少应该比钱重要吧?
“到底也是腾兰王,不会给不起钱的。等他们把赎金谈妥了,夫人就可以回去了。”婢女又说。柔荑默不作声,手指一圈圈卷着被子,心里也愈加纠结。
到了入冬的时候,柔荑便不再念着回家。一方面,她等得灰心了,使者一来一往,都要耽搁上好几个月,柔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才能把赎金谈妥,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她接回家;另一方面,她的肚子很大了,与其这样让括苍见到,不如等孩子生下来再回去。
柔荑心里的小算盘打得虽好,世事往往不如她的意。
食盒盛着一颗颗圆滚滚的粉团,还冒着微微热气。这是这一带冬至时节的小吃,广源亦有的风俗,柔荑觉得不甚美味。“少爷特意让人送来的。今日过节,怎么少得了粉团呢?”婢女开心地说,流辉记得柔荑的一份,自然也没少了她的那份。
是呢,今日冬至,不知腾兰王府里,是怎样一副光景?柔荑咬了一口软糯的粉团,甜味腻到了嗓子眼儿,她便将吃剩的粉团和筷子一道放下。她停了,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