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路,而且是回家,所以除了沉重之外还多少有着一种新鲜。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严格提着简单的行李上路了。
严格的家庭条件不错。父亲以前在单位上班,后来下海承包了一大片山搞养鸡,没想到往后竟然成了气候,在当地成了赫赫有名的人物。当年他是死活不愿意严格去部队的,眼看着他怕事情越为越大,他就盼望着儿子能早些毕业,来接手他所谓的事业。可儿子愣是不干,他不愿意干,他认为男人就应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他便问儿子喜欢什么,严格想也没想说当兵。
当兵?你都大学生了还当什么兵,早超年龄了你不知道。父亲脸上洋溢的全是得意。
那你别管,我有办法就是了。反正我就是要当兵,感受部队的火热激情。男人一生不去部队锻炼那有什么价值啊,整天就知道养鸡,爸,你说你多没有出息啊?
这话让父亲有些不知如何应对了。养鸡怎么就没有出息?有出息一定要当兵么?
后来,他便将儿子严格送上了东去的火车。那年,前去送行的人几乎都是哭着个鼻子掉着个脸,只有严格四处张望着,欢天喜地离开了家。
严格想着这些事时总有一种成就感,毕竟这当兵的意愿是自已战胜家庭的结果。他不愿意老让人在背后指点着说,这是“鸡王”的儿子。火车很快,车上的人也不多,严格突然没有了那种紧张感,但是也没有心情去瞧窗外的景色,他认为,一个人想心事是不错的放松。
严格推门走进家的时候,父亲正端在沙发上美滋滋地喝酒,母亲则在一旁忙着炒菜,两人一边忙活着一边聊着天。他爸啊,你说这部队会让孩子回来不?听说部队上管理很严,咱家儿子刚到部队就被收了手机。联系起来一点也不方便。父亲喝了一口酒,接着话茬。什么地方也讲个管理,这次要不是给儿子介绍女朋友,咱也不能欺骗儿子让他回来啊,听说他们最近在搞训练比武,儿子一心想去参加呢,没想到我这犟脾气全传儿子了。
严格听到这里又轻轻合上门,不轻不重地敲了敲。
只听见屋里有人说,大概是咱们的儿子回来了吧,快去啊。接着就是慌乱的跑步声。
严格把所有的不开心没有表现在脸上,经过这些天的磨练,他在不断地成熟着。现在这个时候,如果还把这种不开心表现在脸上,会让父母伤心的。他们这样做也许有自己的理由,他想。
母亲一拉开门,见是严格便直接抱信抽泣起来,也顾不得让严格放下手中的提包,母子两人就站在屋内与屋外的交接处幸福着。父亲见状,忙起身将两人拉了进来。
瞧你们这个样子,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啊。
你懂个什么,快去给孩子倒水。还站着做什么?
爸,你不是病了么,吓的我赶紧请假就跑了回来了。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的。我都好着呢。是你妈给你打的电报。你手机一直关机。
中队不让用手机,所有人的都统一存放,管理。
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便乐呵呵地忙开了。严格这才放松地伸了个懒腰,真的好舒服。
3…12
王长寿一个人呆在宿舍里,脑袋里空空的。
这些天里他一直在想着个问题,为什么自己会受伤?他不是那种很容易后悔或者自责的人,但是旧伤复发却让他非常郁闷,自从走出医院的那刻,他已经从医生的眼神中清楚地知道了这一切。他们什么也没说并不代表不存在,正因为存在着所以他们保持了沉默。
那一步迈得十分沉重,迈出了这一步王长寿哭了,他躲在一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把这些天所有的期盼,所有的梦想都涤尽了,他想他可能应该这样活吧?
接受了这些,他的心中突然豁亮起来,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