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他就会劝说自己,严格一定会比我强。张勇就这样想着上路了。大家一开始还都不紧不慢地跑着,身上的水壶、碗筷叮叮当当地响个没完没了,比起乡间卖小杂物的拨浪鼓有过之而不及。也给人感觉是在演奏一场不和谐的音乐会,你奏你的,我奏我的。队长和指导员也从身其中,身上还痛苦背负着一挺扫油亮瓦蓝的机枪。跑起来是那样的惬意。
第五圈的时候,开始有人落伍了,就像一大群南飞的鸟云样开心地飞着,突兀地落下一只鸟来,任其形影孤伶地追赶着。这种情况下,往往是越追得急距离便拉得远。王长寿在前面带跑,步伐轻快有力,洗得发白的迷彩鞋却像两只火轮,有着源源不断的力量。后面的人催着他不停地跑,他又反过来带大家跑得更有节奏。王长寿像一只头羊一样跑着,跑得得意跑得迅捷。
在这羊群里,张勇和严格也是跑得不相上下,跑得你追我赶。他们一左一右紧紧在咬着王长寿不放的同时都死盯着对方,也许是在较强,也许就什么也没有。严格最明显的感觉就是想休息,美美地倒在草地上放松身体上所有的肌肉。
又一圈的时候,王长寿硬是从落伍的战友身体上“抢”过来一支“八一”步枪,交叉着斜背着自己的身体上继续前跑,已被汗水浸洗的脸一片红,密密麻麻的胡子茬布满其间,便又成了一种粗糙的颜色。队长和指导员身上也分别多了一支枪。
全副武装越野的训练强度,是所有军事项目里最常见,也是训练强度最大的,其能量消耗,大约相当于徒手20公里长跑。张勇又咬了咬牙,脚就像踩在棉花包里,一会儿又感觉自己行走在太公中,只想抓住可以依靠的东西。仿佛手再抓不到,人就会累的要死一样。“苦不苦,想想红军二万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抬头望去,队长身上已经背了2支步枪和一挺班用轻机关枪,奔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队长一路给大家加油打气的喊声唤醒了张勇,他脑子一激灵,精神顿时为之一振。奶奶的,老子还就不信邪。说罢,用牙狠狠地咬住舌头的一侧。已前上中学时,张勇特别喜欢上课睡觉,每次都是昏睡不醒,老师好几次批评后依然是屡教不改,便把家长偷偷教到学校。那天,做炼钢工人的父亲追着张勇满校园乱窜。从此以后他上课就不敢再睡觉,实在困得不行,就突地自动站起来,有好几次把大家都给吓住了。这办法如不管用,他就咬舌头、用圆规扎手等办法来刺激。现在他又开始提醒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
还有最后二圈半,张勇迫使自己坚持着。那边的严格也在坚持着,他感觉到脚已经开始打泡,越来越无法忍受,每一脚下去就钻心地疼。他用白毛巾擦了把拴,咬了咬牙,又重重地跺了跺那不争气的脚,索性就把肉脚板当铁脚板用起来。他想就是跑的满脚大血泡,也不能把脸丢在这行军路上。说什么也要入选参加演习的名额。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跑了过去,一个个跑远了。严格有些急了,脚下不留神结果给摔到在地上,嘴巴上沾的全是绿油油的草。手掌上也渗出了血。他无奈地爬起来索性想放弃自己。这时候,张勇跑了过去,依然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
张勇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那个高兴啊真如喝了兴奋剂,三步并作两步跑起来。这由他一手导演的节目是如此的精彩。当他跑过严格的时候,他真的从对方眼神中读出了沮丧、委屈、自责。他突然又后悔起来,这是一个军人的所作所为么?
人在最困难最苦最累的时候,精神的作用那真是无比的。前面有人已经加速了,张勇却果敢地掉转身体朝严格跑去。训练场上所有的人都在关注着,猜测着,恍然着。
7
张勇搀扶着严格一起往前跑。为了争取时间,他狠命地拽着严格也不顾他是否能接受,但严格始强忍着豆大的汗珠一声不吭地往前行进着。风依旧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