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口中所说那些人唾之以鼻。
轻风吹在脸上,微微有些暖意,这天也渐渐热了起来呢。
“主子……”藏于黑影忽然显出了身形,谨单膝跪在离鬼面阎罗不远处,模样甚是恭敬。
奚月泠饶有兴趣地看着谨,他武功看来也极高呢,来无影去无踪的,恐怕一早就在这屋子里了吧,她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鬼面阎罗冷冷扫他一眼,似乎有些不悦,“何事?”一贯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谨刻意瞥了奚月泠一眼,见自家主子并无避讳,便继续道,“沁轩主人又下拜帖,邀主人一见,商讨合作之事。”
“何时?”鬼面阎罗微微蹙眉,对方倒是等不及了。
沁轩主人……奚月泠勾了勾唇角,沁轩不就是那日看到新开的那酒楼,他们给鬼面阎罗下拜贴,怎么说,魅楼白日也不过是寻常酒楼,这两家分明是竞争对手,竟然商讨合作,倒是奇怪。
“明日晌午,泛舟湖上。”这对主仆倒生得一样性格,一样沉默寡言。
“明日…”鬼面阎罗敛眉,似有似无地瞥了身侧之人一眼,眼神在她身上流转了一圈,沉吟了一会,才开口,“就明日…”
上午还是阳光普照的晴好天气,到了下午天空却突然布满了乌云,春雷阵阵,眼看就要降下雨来。奚月泠一人静坐在窗前,举目遥望那阴郁的天际,微微有些失神。
坐在不远处的那人一直伏案看着手中的账本,听得那阵阵雷声,也不由抬头看了她一眼。鬼面阎罗将手中所持的毛笔放下,走到她面前,将窗户关上。
“起风了……”他低低道了一声,却未见她有什么反应,便又补了一句,“会着凉。”
奚月泠微微一怔,方才察觉到鬼面阎罗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她身前,一丝笑意染上了眉梢。她一下从窗台上跳下来,踮起脚尖凑到他面前,“我想听人抚琴……”
突来的兴致,阴雨声中的琴音肯定很美妙,虽然此时那乌云还没降下雨来。
鬼面阎罗似是一愣,端详了她片刻,“我去唤人来……”
她轻轻摇了摇头,缓步走到那架古筝前,指尖在那琴弦上划过,这次却小心了些,免得再伤到手指。
一双顾盼流转的美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鬼面阎罗,绯色的唇瓣微微开合,声音极具魅惑,“我想听你弹……”
从没有人会用这样的语气同他说话,饶是鬼面阎罗这般面无波动的人也不觉有些恍惚。
窗外雷声滔滔,窗内琴音渺渺,他竟然真的一脸端正地坐着摆动那架古筝,修长的手指明明只是在弦上轻轻拂过,却带起了一串美妙的音符。声音如泉水叮咚,如鸣佩环,带起了一阵涟漪。侧耳倾听,便觉这弦音似带着一丝淡淡的惆怅,悠扬婉转,如泣如诉。
一曲终了,奚月泠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只含笑地看着眼前这人那双由于常年握剑而带着薄茧的手,“没想到只是随口一说,竟然能听到这般美妙的琴音。”
鬼面阎罗这个看似冷酷的人,原来竟还有这样的一面。
低头看着那古筝,鬼面阎罗眸中似有什么闪过,多年前的一幕在脑海里浮现。一身白衣的女子一下一下地拨动着手中的琴弦,一曲接着一曲,淡淡的忧伤都隐在了这琴音之中……
娘亲……他极轻极轻地念了一声,这里一日之中奚月泠第二次听到他恍惚间念出这两个字,心中对他娘亲的事便越发好奇。不过不知为何,她总觉着他念着这个名字时,脸上虽没有什么变化,但那双眼却含着一点忧伤,就像化不开的雾一般。
“我听说魅楼有个第一花魁,她长得美么?”不着痕迹地转开了话题,不知为何,她不想再看到那样寂寥的眼神。
花魁……鬼面阎罗神情怪异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