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汇报完毕,躬身退下了。
“四哥。”朱橚道:“父皇过世不过才六日呀,允炆居然做得这么匆忙。你离开京都那天是父皇过世那天,可是父皇还是命你回北平,如今你人刚回北平,允炆就把一切都做好了,他这根本就是在防你呀。所有事情发生的时候,你却在路上,父皇是故意让你首尾都顾不得,就为了允炆能顺利登基呐。”
朱棣还是没有说话,因为对于眼前这一切,他做得是比如今更糟糕的打算,可是他没有想到……
“四哥……”朱橚轻声叹道:“四哥不说话,是为那道赐婚的遗诏的原故?”
“你知道此事?”
朱橚恨道:“父皇赐婚的旨意故意昭告各处,我岂会不知?”朱橚一拳打在书案上,红着眼睛叫道:“父皇这是用遗诏逼您就范呐。”
朱棣一笑,没有说话。
朱橚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肩膀,叹气道:“四哥,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我真没想到父皇临死了,都没放过你。”
“你说,父皇怀疑我,忌惮我,他为什么不直接废了我……”
朱橚吃惊,“四哥,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朱棣苦笑道:“我为什么不能这样说?我可以接受父皇给我的一切,可他为什么偏偏拿萧儿做文章?”
“四哥,您别这样折磨您自己,你知道父皇就是为了拿捏你的短处,他才故意下了这道圣旨的。”
“所以呀,是我害了萧儿,我对不起她。”
“四哥,这么多年,再难熬的日子,咱们兄弟都过来了,这个时候,您可千万别灰心呀。”朱橚安慰道:“您想想母妃,母妃过世的时候,咱们兄弟被害得那么惨,咱们不也都挺过来,对不对?”
朱棣看了他一眼,惨笑道:“母妃过世的时候,我心里是恨,可是我现在是怕。我怕萧儿不在我身边,我怕她进宫……”
朱橚明白了,忙扯着个笑道:“四哥,你担心的事,不会的,萧儿说是嫁给允炆,其实就是个人质,所以她肯定得活着,再说了,允炆也不是父皇,他性子懦弱,萧儿断断不会像母妃那样的。”
“你回去吧。”
朱橚真的抱拳道:“那弟弟回去了。”出了书房,回头看了眼屋里亮着的灯光,朱橚眸子里闪过满意的神采,一瞬又化作黯然。
四哥,弟弟知道你现在缺一个机会,这个机会,弟弟给你。
朱棣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酸楚不已,他知道朱橚为何而来,但是这样的机会,他不能要……
朱棣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竟也有如今这般无能为力的时候。
书案上,茶水已凉。朱棣拿起手边的杯盏,喝了一口,苦笑一声,原来茶水凉了,真的很苦。
夜晚,下玄月最后一丝亮也被大风吹动的云彩遮蔽得忽隐忽现,伴着屋檐挂着的两个灯笼,昏黄黯淡的烛光飘忽不定,朱棣独坐在院落石桌旁。
张玉端着晚膳,走过来:“王爷,您吃些东西吧。”
朱棣忽然问道:“本王的那封信,你可有交给萧儿?”
张玉点头,:“属下到了太原便交给小姐了,只不过小姐似乎并没有看呢。”
“你下去吧,把东西也撤下去吧。”
张玉没有多话,东西也没撤掉,便退下了。
朱棣自嘲一笑,她没看那封信啊。自己截下了朱棡给她的一封信,如今这就叫报应啊。不过,如今这样倒也好。
萧艾站在他身后远处的一根柱子旁,心痛难忍。
嫁去京都,她害怕;离开他,她害怕;可是此时更让她难受的是,王爷如此孤寂的身影,她,从未见过。
萧艾忽然觉得自己以前太幼稚了,为了读懂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