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得团团转,你却好从中取利。老子又不是傻子,岂会不知你的诡计,所以未予揭发,全是瞧着地母的面子。”
他这话至为绝决,仙碧气得几乎昏了过去,妙目睁圆,一双黛眉如飞蛾扑翅,颤动不绝,忽地一字字道:“虞照,你这话,可是当真?”
虞照道:“那还有假?”
仙碧呸了一声,道:“你当自己很聪明么?你那点猪脑子,能想出什么馊主意?哼,你想激我离开,自己送死,是不是?”
虞照被她道破心曲,又见她狠狠瞪来,秀目喷火,不觉面皮发烫,大声道:“你骂谁是猪脑子?”仙碧哼了一声,咬咬朱唇:“左右这些混帐话我都记下了,待我宰了这姓叶的,再和你算帐……”说着呼地一掌,劈向叶梵。
叶梵略偏身形,转动泥球,挡开仙碧掌势,顺势纵送,泥球带起一股疾风,力压向前。仙碧运掌阻挡,却被叶梵以“涡旋劲”一带,马步动摇,斜窜而出,雪玉双颊闪过一抹血红,眼中神色却十分倔强,娇叱一声,反身又拍两掌。
虞照见仙碧不但不受激将,反而放手强攻,大有拼死之意,不由得心急如焚,一跌足,欲要上前,偏又身软无力。他本是急性之人,怎受得这般煎熬,情急中,破口大骂。这回骂得却是叶梵,先骂他偷鸡摸狗,惯做小贼;又骂他赌博输了裤子,光屁股在街头招摇;更说他镇守狱岛,专一收容女犯,以惩淫欲……
叶梵纵然天性凉薄,却是大高手身份,行事大张旗鼓,唯恐世人不知,至于苟且偷赌之事,决然不为。更何况,狱岛三百年来从不收容女犯,东岛女弟子犯了岛规,别有关押处所,虞照所言,无一不是信口污蔑。但叶梵一瞥众人,忽地发觉,众人目光怪异,俨然相信,尤其是宁凝、苏闻香性子天真,一听之下,便即深信不疑,各各目视叶梵,流露惊奇鄙夷之色。
心碎(9)
叶梵七窍生烟,蓦地大喝一声,旋转泥球,撞开仙碧,身形一拧,将那泥团推得比箭还疾,直向虞照撞去。
虞照千方百计,正要引得战火烧身,见状心喜,叫声“好”,抛开宝剑,便要硬当泥球。不料仙碧后发先至,一伸手,挽着他横飘丈余,泥球堪堪掠过二人身畔,激起一阵狂风,虞照只觉青丝拂面,香泽微闻,纵在千万险危之中,仍不免心湖荡漾,对方才的口出恶言,深深后悔起来。
叶梵撮口长啸,厉如老猿清啼,左手挡开宁凝的“瞳中剑”,左手捏成两枚泥丸,飕飕两声,分别射中宁、苏二人膻中,两人顿时跌倒在地,软麻不起,眼睁睁望着叶梵双手忽推忽拨,将泥球驭得如一阵狂风,雷奔星驰,追赶仙、虞二人。
焦急中,忽听一声轻笑,二人转眼望去,只见远处草木分开,踱出一个人来,不但形容俊逸,襟带潇洒,眼中更是笑意如春,温润和煦。
虞照惊喜道:“好兄弟。”那人也笑道:“好虞兄。”叶梵眼神却是一变,停下手,厉声道:“谷笑儿,你来得好,老子正想着你呢。”
“彼此彼此。”谷缜笑道:“叶老梵,不过士别三日,真当刮目相看。”叶梵道:“怎么说?”谷缜道:“不想你在‘鲸息功’之外,另外练成了一门厉害神功。”
叶梵向他打量,狐疑道:“什么神功?”谷缜笑了笑,漫不经意道:“我管叫它‘屎壳郎神功’,不知叶老梵你中意不中意。”
众人无不愕然,却是仙碧最先会过意来,忍俊不住,咯的笑出声来,虞照亦是大笑。
原来屎壳郎本是一种小虫,生有怪癖,爱将牛马粪便团成球状,滚来滚去,叶梵推滚泥球之举,与这行径颇为近似。是以谷缜借来讥讽。
叶梵脸上怒血喷涌,重重一哼。虞照眼尖,瞧他目光杀机闪烁,当即叫道:“谷缜小心……”话音未落,叶梵形如鬼魅,屈手成爪,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