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王爺如今只是疼痛難忍,並未有中毒之症,可這般下去……」
江晚聽到這話,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只見趙知行身下的被褥已經被冷汗浸濕一層,薄唇也被無意識地咬出斑駁血跡。
這般下去,不是蠱蟲要了他的命,而是活生生痛死。
四皇子,靖王殿下,當真是心思歹毒啊。
江晚收回眼神,低聲吩咐,「毒既然無大礙,便不必再擔憂旁的,該用麻沸藥就用,無論如何也要撐到京城來人。」
劉太醫猶豫著說道,「王妃,這麻沸藥用多了,怕是成癮啊。」
江晚看向趙知行微擰痛苦的眉心,乾澀說道,「總不能讓他活活痛死,短時間成癮無妨,戒了就是。」
江晚都這般說了,二人也沒什麼更好的法子,對視一眼無奈應下。
原想著京城來的人這兩日也就到了,誰知天公不作美,次日清晨竟下起了暴雪,大片雪花被裹挾著在四處席捲,寒風嗚咽。
江晚看著窗外紛紛揚揚的雪花,心事重重地握緊趙知行的手。
墨竹端著餐盤緩步走進,柔聲說道,「王妃,用點午膳吧。」
江晚搖頭拒絕,「沒胃口,拿下去吧。」
墨竹見她看也不看,低聲勸道,「王妃還是多少吃點,如今大雪封路,皇上派來的人還不知道何時才能到,萬一王爺還沒好,您又病倒了,該如何是好。」
看江晚不為所動,墨竹無奈輕嘆,「便是不為您和王爺,還有小世子呢。」
江晚這才眨了下酸澀的眼,疲憊說道,「先放著吧。」
頓了頓,揉了下眉心問道,「兩兩如何了?」
「小世子吃過了,如今正跟容嬤嬤玩鬧,再過陣子又該睡了。」
江晚點頭應下,想到昨日打發葉白去了莊子,沉聲問道,「葉白還沒回來?」
「如今大雪封路,葉統領想來也被堵在了半路。」
墨竹說罷,看她不再多問,又低聲勸著用膳。
江晚拗不過她,起身隨意吃了幾口,就讓她收了碗筷,「去兌碗溫鹽水來。」
墨竹點頭應下,無奈端著幾乎沒動的午膳離開。
不多時送了碗溫鹽水前來,江晚小心給趙知行餵了半碗才停手。
本以為好歹能撐到京城來人,不想入夜後,趙知行體內的蠱蟲又發作了起來,麻沸藥也似乎完全沒了作用,用量再頻繁再大也止不住地痛苦悶哼。
江晚眼眶微紅,低聲吩咐王全派親衛出城,「順著京城方向去尋,讓他們不惜一切代價趕來。」
王全看了眼還在下雪的夜色,應了聲轉身出門。
遠遠地還能聽到他輕聲吩咐。
「兩三人一起去,夜間行路……」
再往後,隨著他的走遠聽不清了。
江晚隔著劉太醫看了眼趙知行,小聲說道,「咱倆還沒算帳呢,趙知行。」
說罷,坐到旁邊的椅上揉著眉心,揚聲問道,「用熱水舒緩下可行?」
劉太醫搖頭拒絕,「這蠱蟲的習性還不甚清楚,未免它更活躍,還是算了。」
江晚仔細一想,也覺得自己莽撞,萬一這蠱蟲喜熱,將人放到熱水中泡著豈不是如魚得水,點頭應下,「是我思慮不周全。」
劉太醫拿著帕子擦去趙知行頸間的冷汗,輕聲安慰,「王妃也是關心則亂,不必放在心上。」
江晚艱難扯了下唇角,憂心忡忡地盯著趙知行不再說話。
墨竹心知她是沒心思休息,便出門沏了壺濃茶送來,「王妃既不準備睡,便喝杯茶醒醒神吧。」
江晚飲盡,輕聲說道,「給兩位太醫也倒杯,今夜許是又睡不成了。」
她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