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抬手接過帕子,江晚眉眼溫柔地說無妨。
盧大夫人見風波平息,笑著打圓場道,「這般一折騰就快開宴了,還請大家移步梅園。」
趙知行反手握住江晚的手,神色淡漠地說道,「不必了,本王還有公務在身,告辭。」
說罷,草草沖盧老夫人行了一禮,不等她回話就帶著江晚離開。
等二人出門,房中靜了一瞬才有了瑣碎聲音,盧大夫人依舊笑著,「既如此便請諸位親朋移步。」
房中只余祖孫三人的時候,盧大夫人收起笑容淡淡說道,「跪下。」
盧明珠不敢多言,忙跪在地上,不等她問就連珠彈般不滿說道,「女兒就是不滿那賤人,一個上不得台面的外室罷了,來老祖宗的壽宴現眼不說,還值得我盧家女兒為她端茶倒水不成。」
盧大夫人冷笑一聲,「她是端王的人,就是能讓你端茶送水,莫說端茶送水,若日後端王給了那女子身份,讓你跪拜你又能如何?」
盧明珠面露不服,還想說什麼,被盧老夫人打斷。
「夠了。」
盧老夫人那龍頭拐杖敲擊著地面,神色淡漠地衝著盧大夫人說道,「你如今也是有兒有女的人,我不好多說,今夜去祠堂跪一宿,讓祖宗教教你怎麼教養女兒。」
盧大夫人不敢置喙,俯身應了。
盧老夫人將目光轉向盧明珠,「至於你,蠢得可憐。」
見她面上依舊忿忿不平,盧老夫人輕笑,「你可以看不起一個外室,但你不能看不起端王帶來的人,這是其一;做手腳耍手段,不給自己轉圜餘地便罷了,還被人當面撞見,這是其二;事態暴露更是只知嚎哭不知挽救,這是其三。」
盧明珠的臉色隨著盧老夫人的言辭越來越白。
「年近十九,卻如幼稚孩童哭嚎,你的禮儀教養呢?」
龍頭拐杖聲聲敲擊在地上,盧老夫人怒其不爭地看她無聲落淚,緩了緩才說道,「告訴她,若是你,當如何。」
盧大夫人輕聲說道,言辭卻毫不溫和,「兒媳上茶時便會換做不好拿捏的茶盞,待她接過手後自己鬆開,若是不能,便在潑茶前扔在腳下幾枚碎珠,應聲而倒。」
盧明珠吞了下口水,對上盧老夫人的眼神連連點頭,「孫女知錯。」
盧老夫人緩緩起身,渾濁的眼珠掃過盧明珠往外走去,「你也隨你娘去跪著,過兩日我讓老大出面請端王來府中,你們好好道歉。」
「兒媳、孫女明白。」
回到馬車,趙知行翻看著她手背上快消失的紅點,眸色深沉。
江晚看他沉著臉,隨口安撫,「彆氣了。」見他依舊低頭看著,無奈解釋,「空口無憑,再糾纏下去也毫無意義。」
趙知行心中不爽,卻也知道她說的是實話,嘆了口氣不在糾結,只專心把玩她的手,思索日後如何報復。
江晚見他不再滿臉陰沉,垂目想著如何才能見宋媽媽一面。
一時安靜的很,只有車輪滾滾的微響。
「王爺,王妃,到了。」
江晚撩起車簾看了一眼,見果然是他那處,便側身同他商量,「我想回我的宅子。」
趙知行當即就應了,倒令江晚原本準備的說辭都沒了用武之地。
他唇角微揚,不知在想什麼,「從宅子後門過去吧,不然得繞兩條街。」
江晚見他答應的痛快,有些不安,可直到進門都沒見他有動作,不由鬆了口氣。
關院門的時候才發現他也跟在身後走了進來,這才知道他的打算,憋著氣往房中走去。
剛開門,雪球就激動地喵喵叫著撲了上來,她順手接住才想起身後的趙知行,「別進來。」
趙知行抬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