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祷不要已经变成空号。但凯文一直没有回复他。他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就这么一直坚持拨了下去。因为他想让凯文知道,辞职不要紧,离开也不要紧,不理睬也不要紧,至少还有一个人还在想着你;只要你需要,至少还有一个人可以帮着你。
再次见到凯文的时候,林赛自己都难以相信,他竟然忍住了没有扑上去,抱住他。他告诫自己,这一次一定要忍耐,不要再被凯文察觉,不要凯文再有理由推开他。只要还能有机会见到他,哪怕是远远的,也就够了。
那个烧烤之夜,被凯文扛到楼上的时候,林赛其实是清醒的。
除了丁凡,没人知道他是很难喝醉的。因为他会漏酒。喝多少,只要一出汗,就没事了。他装醉,是怕凯文会让他离开。
躺在凯文的床上,枕着他的枕头,盖着他的被单,林赛一直醒着。所以他知道凯文睡在了沙发上,知道凯文后来去了卫生间。
凯文迷迷糊糊上床的时候,林赛躲得远远的,大气也不敢出。因为他怕硌着凯文,怕惊醒了凯文。直到确认凯文睡踏实了,他才悄悄爬了过来。
他自己也觉得这么做有点龌龊,但他就是控制不了。
凯文睡得很安稳。没有了平日的锋芒,浑然不知这近在身边的窥视。
那一晚,其实是林赛把凯文给“轻/薄”了。
这几年来,林赛还是第一次有机会能这么近地挨着凯文,贴着他,看着他。
这个机会他是万万不肯错过的。
借着微明的天光,林赛贪婪地、目不转睛地望着凯文,用心地看,用力地看,用眼睛描摹着他的额头、眉骨、眼睑、睫毛、鼻子、脸颊、嘴唇和下巴……
这张脸被他吃进了眼睛里,捂成了水儿,流进了心里。
凯文的肩膀很宽,胸肌也很结实,把裹在身上的T恤衫绷出了漂亮又诱人的弧度,随着他的呼吸有规律地起伏着,像是无声的招唤,有着令人眩迷的诱惑。林赛不错眼珠地看着,终于忍不住把手轻轻地覆了上去。那硬实中富有弹性的温润手感立时磁铁般吸住了他,让他浑身发热,却又动弹不得。
凯文被打扰了,他皱着眉,咕哝了句什么,打开林赛的手,翻了个身。
林赛连忙趴在床上,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直到没了动静,才又慢慢抬起头。
“慷慨”展示在他眼前的是凯文有着流畅倒三角型曲线的后背,支着两片有丰厚质感的肩胛。窄腰上几条有力的肌肉交汇在臀上的凹陷处,轮廓清晰可辨。圆翘结实的臀线连接着那两条笔直修长的腿,线条在力道中透着性/感。
外面已经天色大亮了。
因为怕惊动凯文,林赛不敢再动手了,只能用眼睛,一寸寸地游走在凯文身上,恨不得穿透了衣服,把他生吞活剥了去。
配合着凯文的睡姿,林赛溜溜儿折腾了半宿。看到凯文要醒了,这才凑在他的胳膊边上装睡。
他不舍得睡,因为以后可能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凯文随后的反应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但仍是让他感到了深深的失落;向凯文的坦白,也是他计划好的。因为只有这样,凯文才不会再怀疑,再担心他会变成“麻烦”,也不好再拒绝他的出现和接近了。就算凯文再精明,也不会想到这个“柔弱”的“小可怜”会这样利用他的信任、包容和歉意。又或许,这与精明无关,人们只是愿意相信他们想要相信的事情罢了。
林赛和丁凡在一起其实已经将近一年了。但对于丁凡,林赛还是有着深深的矛盾。
他早就察觉到丁凡喜欢他,而在某种程度上他也并不反感他的喜欢。不同于凯文给他的无奈和无望,丁凡给以他的是细水长流式的付出与关爱,像兄长,也像爱人。丁凡不是个细腻的人,坏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