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鸢离开后,他百无聊赖,枯等无趣,就跑到树下蹲着抽了一根草放到嘴里嚼啊嚼,然后爬到马车上仰靠着,双手抱着后脑,翘起二郎腿一晃一晃的,一边等她,一边闭目养神,真真无比的悠闲自在。
突然,他听到风声里夹杂着什么声音,坐了起来,向远处张望,只见远处来了一列人马,他眯着眼睛一扫,见那列车队拖着许多货物,为首的是个约摸二十岁出头的青年,那青年头戴玉冠,身穿一袭紫色暗花锦袍,腰间束着黄玉带,脚踏黑靴,生的剑眉星目,相貌英挺,气势不俗。
“呸”沈青愁把嘴里嚼成渣滓的草吐了出来,他小时候常常四处玩耍,知道那些草甘甜,哪些草味苦,不过刚刚嚼的那种草,似乎没有记忆里的那般甜。
那青年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马车上,上坐着一名少年,那少年正眯着眼睛看他,也不免多看了几眼。
话说花鸢进去后,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捐钱,后来看到一个大棚里,许多人进进出出领东西,便跑了过去。
那里正是赈灾物资发放处,有个管事的人称何主簿,正在那里登记物资,突然见窜进来一个女娃,手里拿着一个匣子,便把她当做灾民的孩子溜进来玩了,喝道:“哪里来的小丫头,不要乱拿东西。”
花鸢一脸无辜的抬起头,她现在利用她的外貌是越来越得心应手,她把手上的匣子搁到木桌上,道:“伯伯,我没乱拿东西,你看,这可不是你们这里的。”
何主簿一看,那匣子还真的眼生,道:“不是这里的东西就拿出去,别弄混了。”
花鸢嘻嘻一笑,道:“伯伯你不知道,刚才我在外边玩儿,有个人给我糖吃,要我把这个拿进来,说是好东西,你见了准喜欢的。”
何主簿听了,便觉着奇怪,走到桌边打开一看,竟然是好多金银珠宝,因为实在意外,所以愣了愣,还用手抓了一把凑到跟前仔细掂量,发现还是真物,想起有许多话要问那小丫头,却回头一看,哪里有小丫头的人,原来早跑了。
“丫头呢?”
“好像……跑出去了。”旁边的人望着那匣子里面的东西,还没回过神来。
花鸢刚刚趁他们都注意匣子去了,就轻手轻脚退出来跑了,非是她喜欢做好事不留名,不过是解释起这些东西的出处,还真有些个麻烦。
当她跑出去之后,正好被一个背着药箱的郎中看到,那郎中约摸五十多岁,两鬓斑白,身型消瘦,留着山羊胡。
他见一个小女孩跑了过去,瞧清了眉眼,不由一怔,想要叫住这姑娘,可她却慌里慌张,一溜烟儿早就跑远了。
这时,何主簿追了出来,道:“王神医,刚刚可看到一个丫头跑出去了?”
王神医眉眼一抬,却没回答,而是反问道:“怎么回事?”
“刚刚那个小丫头……”何主簿刚刚要解释,却见灾民营门口出现一列人马,便来不及解释,拉着王神医迎了过去。
“公子昂,一路辛苦了。”何主簿拱手道。
紫袍青年见到何主簿和王神医过来便下了马,点点头算是还礼,又向王神医道:“王神医,您要的药材我给弄到了,还有两百担粮食。”
王神医却仿佛心不在焉,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紫袍青年一看便知非富则贵,王神医对他爱理不理,他也不责怪,反而神色里对他始终较为尊敬。
说来,这王神医既然担当神医之名,自然医术高明,说有起死回生之能也不为过,不过比起他的医术来,其医德更是让人敬服,此人淡泊名利,曾为昭南王治好了腿疾,昭南王本想重金礼聘他留在王府,也被他推辞了。
并非是这人沽名钓誉,他自从医以来,三十年在民间行走,多为穷苦人医治疾病,施医赠药,一生清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