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义务,去救一个梅妃?
我已经救过她一次,还是用我的命换的。
但我不想解释,对钟尘解释也毫无必要,于他看来,我的解释大概也都不过是无力的辩白。
钟尘见我不说话,自己先开口:“阿昭,龙将军死了。”
他说的居然是这样毫不相干的话题,我一时有些错愕。
而他继续说:“江丞相,也中毒了。”
我不解地看着他。
钟尘看着我,忽然一笑:“阿昭,你知道吗,其实朕欠你两条命。”
我愣了一下,看着他。
他说:“一次是宁王行刺,你替我换血;还有一次是在塞外,你求你师父。”
哦,我想起来了。
那时候离我第一次看见钟尘,没有多久。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是在雁门关之外,那年我十四岁,与师傅四处游医,直至边塞。
那是八月。
若如往年一样我在江南,所看见的必然是最美好的光景,接天莲叶,映日荷花,还有温柔缱绻的江南小调和划着船的采莲船女。可边塞八月已经飞雪漫天,我和师父俱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尤其师父年事已高,两人便不打算再往前。
一个雪夜,我已准备人睡,师父在隔壁,早就打出震天的呼声,师兄则在另一边的隔壁,灯都熄了,大概也已入睡。
忽然有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至近传来,我心神不宁地穿好衣服披上大氅,推开门便见一匹骏马上驮着两个人,其中一人身形较小,另一个则是彪形大汉,他们一瞬间便驱着马到了我跟前,两人浑身都是血,那彪大汉脍上还有着许多伤痕,倒是他怀中的小男孩,被裹得严严实实,但似乎没什么大碍。
“你们是谁?”年幼的我只能磕磕巴巴地询问,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谁料对方一个抱拳,朗声道:“姑娘不可能一人在此,只求姑娘能大发慈悲,让长辈一起,收养这个孩子,保他平平安安!”
那话语中气十足,完全不像个受了重伤的人的语调,然而说完这话他就倒了下去,从此再也没起来过。
小男孩则木然地看着那男人的尸体,手中紧紧拽着一个令牌。
那是我与钟尘第一次相见,我十四,他十六,我与师父从不知晓庙堂之上的事情,因此也是那之后,才知道宫廷发生政变,圣上垂危,而御林军统领之妹惠妃逼宫,妄图将自己的儿子带上皇位,原本的太子钟尘则被舅舅远征大将军给带着逃了出来。
我于雪夜推门,竟捡到一个太子,这真是太过奇妙。
当时我什么也不知道,只被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见那小男孩面容沉静,身边的大汉靠着他就那样死了,他连眼泪都没掉一滴,我又是佩服又是觉得可怕,瞧他的模样,当下就知道我们两人遭遇和经历是何等的不同。
师兄也醒了,推开门便见钟尘和那已死的大汉,他眉头禁皱,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我勉强稳住心神,蹲在钟尘身边,问他,“你没事吧?”
钟尘微微抬头看了我一眼,半晌才道:“无碍。”
我那时候心想,这个人怎么回事呀,说个话都文绉绉的。但看他的装束,又联想刚刚的事情,大致猜出又是一段豪门曲折的恩怨。
钟尘忽然道:“可否……借我一把铲子?” 师兄皱着眉头看他,最后去房里拿了把小药铲给他——我们也只有那个了。
钟尘便这样一言不发地拖着那大汉的身子往远处走,留下一地血痕,我有些不放心,远远地跟在后面,师兄大概也不放心我,一并跟了上来。我们俩站在远处,只见钟尘寻了一棵树,将那大汉的尸体给
摆碰在树下,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