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就带回鱼,还两次都是,现在想来,必然是那些侍卫帮他了。
只恨我这副没用的身子,连动也动不了,钟尘在外面和属下商量着,要镇压暴乱,商量着一切的时候,我还傻傻地在山洞里等着钟尘,等他回来,乖乖地躺在他怀里。
钟尘一定觉得我很可笑吧?
自以为掌握了一切,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我简直要被我自己笑死了。
时至今日,我为什么还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自己?
我到底还要被骗几次,才能彻底地醒悟过来?
胸口一股气息跌宕,我终于是没忍住,吐出一口血来,坠儿吓了一跳,尖叫着拿了一块手帕替我擦拭,我闭着眼睛,心如死灰。
擦拭的动作忽然停止,而后坠儿讷讷道:“皇……皇上……”
我睁开眼睛,果然看见钟尘,他与我一样已经梳洗过一番,又如以往一样,光鲜亮丽,眉间一股威严之气。
钟尘拿过坠儿手中的手帕,道:“你下去吧。”
坠儿担心地看了我一眼。我朝她点点头,她不安地退了下去,偌大的宫殿中只剩下我与钟尘二人。
我没说话,钟尘也没有,他用那条手帕替我擦拭嘴边血迹,我忍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将他的手拍掉:“皇上,您一直这么假惺惺,难道不会累的吗?”
钟尘握着我的手,不管不顾地替我擦拭嘴唇,道:“阿昭,你身子怎么又差了?竟然还吐血。”
我只恨我吐早了,要是现在吐血,能吐得钟尘一脸。
这个想法实在很有趣,我竟然忍不住笑起来,胸腔里还闷闷发痛,我低头,低低笑起来。
钟尘看着我,眼神平静:“阿昭想到什么,这么好笑?”
我越想越好笑,大笑起来。钟尘静静地看着我,似乎在等我笑完。我终于歇了一点,道:“皇上不笑吗?”
“我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亊。”
“好笑的事,的确没有。可好笑的人,不就在您面前吗?我这么大的一个笑话,皇上看着我,为什么不笑呢?”我捂着嘴角,道。
“阿昭,你在说什么?”
我冷冷道:“皇上,我们已经离开山谷了,您应该叫我皇后,而不是阿昭。如果您这么舍不得这个称呼,应该让那些侍卫假装晚点找到我们,这样,阿昭就还存在,还是那么傻,什么都不知遒,真的将你当做一个普通的丈夫,哦,阿昭的心里,还在愧疚呢,还在想,自己做了一些不对的事情,要不要告诉自己的丈夫呢?等那个阿昭回到皇宫,她就死了,皇上难道不知道吗?”
钟尘道:“是吗?可我看,阿昭还好好地在我眼前。”
我道:“阿昭死了,她以前也差点死过很多次,但终究还是活着。可是这次,她彻彻底底地死了,死在宇山的山谷中,死在那首歌谣里,死在那一晚的月亮下。现在皇宫里,只有皇后,还有绛穆族的公主!”
我终于说出这个禁忌的名讳,钟尘果然微微变色,而后道:“皇后!”
“看,皇上,您也知道不是吗?您不肯承认我是绛穆的公主,好,我退一步,我不说了。但我也不想承认我是曾经的阿昭,您也退一步,行吗?”我认认真真地和钟尘商量。
现在那两个字,就像最无情的鞭子,毎出现一次,就会鞭笞我一次。
钟尘深吸一口气,道:“皇后,这一切只是暂时的。你不会永远只是皇后,上前一步,或者退后一步,总有一天会有个结果。而我,一定会后退一步,找回当初的阿昭。”
“是吗?可我一只脚已经抬起来了,皇上,您做不了主的。”
“朕可以。”
他终于是再次用了这个自称,看起来自信百倍,威严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