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我,我也想活下去啊,但是我们家情况不好,这些年给我治病已经花了不少钱,现在我儿子大了,到了娶媳妇的年纪,要是我这身体继续拖着,也不知道会不会把家里头都拖垮了。”
这就是现实问题,中州的医疗保障并不好,许多人得了重病去世,都是因为得不到最好的治疗,花不起那个钱。甚至有些地方老人们得了重病,直接不去医院,或者就配一些止痛的药片吃着,就在家里头等死的。
向安格在心底叹了口气,又听见病人继续说道:“向医生,我也不瞒着你,这次我来中医院,也是想配一点止痛药,吃了能让我身体好一点的,我怕西药的话,我儿子一看就知道了,他心里头肯定会难过,要是中药的话,他就发现不了。”
这是一个母亲为了儿子最后的付出,病人说着说着眼睛也红了,继续说道:“别人的儿子结婚,家里头都能给买车买房的,我儿子呢,这几年的工资都给我这个当妈的花了,我是真不能再拖累他了。”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难过的事情,病人一下子哭起来,情绪开始失控。
向安格等她痛哭了一场,才继续说道:“止痛药对你的身体没有好处,反倒会产生依赖性。”
他再一次给她把了脉,心中对她的身体有了底,便说道:“我给你开一个疗程的药,你先吃着,你心底的话,也得对家里头说说,你以为的,或许在他们看来并不是最好的决定。”
病人大哭了一场,似乎也觉得有些难为情,擦了擦眼泪道了谢就走了,等她走出门,旁边的苗文忍不住说道:“每次看见这样子的病人,我心里头都觉得特别难受,向老师,你说人为什么要生病呢?”
向安格心里头也高兴不起来,瞥了一眼苗文,淡淡说道:“生老病死,谁也逃不过,真要等到这一天,我们只能看开点。”
这话说的容易做起来难,向陈博只是他并不亲近的堂弟,当时他都那么难受,这要是换到安泰,或者公子晋的身上,向安格都无法想象自己会多么的难受。
这般想着,向安格对九心莲的执着就更甚,有生之年,他希望自己能为人类做出一点贡献,至少能让这个世界上少一些悲剧。就像方才的病人,她觉得自己拖累了儿子,但她儿子又是怎么想的呢,他愿意花费自己所有的工资给母亲,说不定在他的心中,母亲也是无比重要的。
向安格看起来年轻,私底下也是个爱笑的,所以苗文并不怕他,即使在诊室里头的时候,这位向老师一直非常的严肃。比起在那头赵医生身边,每天都被骂得狗血淋头的两个同学,苗文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幸运了。
没等两人再说话,下一个病人就进来了,这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性,穿着打扮十分入时,脸上居然还画着淡妆,脚下一双高跟鞋足足有十厘米长,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去参加朋友聚会,而不是来医院呢。
向安格一看就皱了眉头,虽然现在许多女性都喜欢化妆,但大部分到了医院还是会素颜来,尤其是看中医的,中州人大部分也都知道,望闻问切,看脸色也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向安格扫了一眼病历,提议道:“王女士,里面有洗手台,方不方便卸妆让我看看脸色?”
即使画着妆也挡不住王女士难看的脸色,她有些不耐烦的皱着眉头,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眼光从他的颈间扫过,不知道注意到什么,忽然变得和善了许多,还笑着说道:“对不起向医生,我待会儿有一个约会,要是卸妆的话就来不及了,能不能不卸妆?”
向安格只是皱着眉头说道:“这样的话,对我的判断会产生一定影响。”
王女士勾唇一笑,伸出手腕放到桌上,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继续说道:“瞧您说的,把脉不也一样吗。”
王女士坚持不肯卸妆,向安格只好过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