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當真?&rdo;
&ldo;世子如若不信在下,又怎會冒雨前去仁濟醫館。雖然不知是何人向世子舉薦了在下,不過世子既然照做,就說明舉薦之人是值得世子信任的。既如此,世子又有什麼好懷疑的?&rdo;
&ldo;你最好說得都是真的。&rdo;
展青涵笑了一下,顯然中毒的姑娘對端王世子,或者對端王府甚為重要,否則世子應該也不會這般在乎吧。
&ldo;在下敢說,自然敢認。不過還有些事情,在下想單獨與世子聊聊。&rdo;
雨勢似乎比剛才小了一些,白茫茫的雨霧正在漸漸散去,只是稀里嘩啦的雨聲仍不減,樹上的葉子被這樣的雨打下不少來,稀稀拉拉鋪了一地。
葉行舟和展青涵二人站在廊下,穿堂的夏風拂過,吹來一陣潮濕的泥土氣息。
&ldo;這裡都是我的人,展公子但說無妨。&rdo;
展青涵面露微笑,這位端王世子顯然與傳言之中有所不同,他既這麼快就明白他的意思,又豈會是眾人口口相傳的&ldo;草包&rdo;?
&ldo;在下冒昧,想請問這位姑娘是因何中毒,下毒之人可有什麼特別之處?&rdo;
他說完這句,葉行舟挑眉,死死地盯住他的眼睛。
&ldo;不知道展公子問這些事情是要做什麼?&rdo;
展青涵笑得風輕雲淡:&ldo;世子未免太過緊張了些。方才人多在下有所隱瞞,姑娘所中雖確為珠沙,可卻又與傳統的珠沙有所不同。像是摻入了西南之地的煉毒手法,只不過太過生澀了,蠱毒沒什麼效用。&rdo;
他頓了一下,望向庭院中淅瀝的雨幕:&ldo;盛京地處北方,論理不該有這樣的毒,想必向世子舉薦在下之人也是因為這一點。在下曾有幸到西南遊歷,在那裡見過,如今時隔多年再見,便想與下毒之人討教一二。&rdo;
&ldo;死了。&rdo;
&ldo;嗯?&rdo;
&ldo;毒是淬在短箭上的,射箭的人,死了。&rdo;
展青涵的目光忽然變得複雜起來,他面色不是很好,猶豫良久才道:&ldo;這位姑娘遇上了刺殺?&rdo;
&ldo;展公子是個聰明人,看上去也不像壞人,想必應該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該爛在肚子裡。&rdo;
&ldo;世子多慮了。&rdo;他不回答,展青涵也不惱,他笑著搖了搖頭,&ldo;為病人保守秘密乃是醫者本職。在下不過是覺得事情巧合,故而多問了幾句。&rdo;
他正準備告辭離去,卻忽然停了下來,又道:&ldo;恕在下多言,製毒之人顯然還在試驗,恐怕將來還會有危險。若這位姑娘身份高貴,對王府極為重要,還是請世子小心為上。&rdo;
其實展青涵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為什麼要與葉行舟多說那一番話。也許是因為久居仁濟醫館,他已經有很久沒有過這樣與聰明人對話了。也很久都沒有這樣新鮮的挑戰送到他面前。
自打師父說他能夠獨當一面在醫館行醫之後,他就很久沒有解過毒了。百姓們平日哪會接觸這些東西,不過頭疼腦熱,他也養平了心態,像是過起了閒雲野鶴的生活。
突然有這麼個人出現,竟然讓他一下子躍躍欲試起來。
葉行舟站在廊檐下,目送展青涵背著藥箱離開,心裡掠過了許多東西。壇城孟氏,盛京隱藏的暗流,在這樣一個奇怪的節點,好像突然有了某種不言而喻的連結。他沉默了半晌,才轉身,回到了陸柒的屋子。
陸柒已經睡過去了,呼吸變得平穩,才剛服了展青涵留下的丸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