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越发显得狡黠,压低声音说,“你是元家流落在外的骨血呢?”
“别逗了”白选毫不犹豫否认,“元家是顶级科技世家,我听说连结婚对象的脑波值都必须达到两百六十以上。这么多年来,元家的孩子初始脑波值就没有低于一百八十的,您知道我的初始脑波值是多少吗?”
每年在元学森诞辰、忌日以及他被授以封号国民的纪念日那天,天舟的很多报纸都会发行纪念专刊,这些数据每次都要被不厌其烦地大书特书。所以白选有印象。
“世事总无绝对嘛”周久人摇头晃脑地说,“你大概不知道吧,元学森先生的夫人就是个很普通的女人。她的学历放在黑潮纪以前都不算起眼。”
不得不说,周久人的话在白选心里确实掀起了惊天恶浪。但是曾经,有一种感觉过去了十七年,还无比清晰地深刻在她脑海深处。
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她被皮皮护送着进入那具小身体时,感受到了扑天盖地、足以冻僵魂魄的寒意。这种感觉,与她面对末世黑潮来临时的无助绝望几无二致。
也许是因为小婴儿的襁褓被雨水浸湿的缘故,她才会有彻骨寒冷之感。但谁又能肯定,这种感觉不是可怜的孩子在冥冥之中,对抛弃自己的家人产生了无法释怀的恨意和无力改变自己凄惨命运的不甘与悲愤?
所以,就算她是元家的弃婴,那又怎样?她这十七年,就从来没想过还有和亲人重逢的一天。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都被末世黑潮吞没,她在这个世界哪里来的血亲?
好吧,即使这具身体与元家真有某种关联,白选也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回到那个冷血的家庭中去。不说近来发生的诸多事情,单论被抛弃这件事,她不觉得已经消失了的小婴儿会原谅。如此之大的家族,哪怕是养个白痴,能吃掉多少米多少菜?
“我不认为我和元家会有什么关系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白选斩钉截铁地说,“正如您所说,无亲无故无血缘关系的人长像相似,这种事虽然很奇怪,但并非没有可能发生。”
“哈哈,老头子也只是一说而已。”周久人打着哈哈又说,“别看你和元启森有许多相似的爱好,但是不同之处更多。脑波值就不说了,你的身体绝对比他要好得多,你还是异能者。另外你的骨龄、出生时的体重、体型大小这都是不容置疑的证据。”
“说实话,今天来这里的人是我,如果你遇上了元家的居老头,他会直接把你带回元家。到时候是蒸是煮是炸是烤,那就说不准啰”周久人笑眯眯地看着白选,一脸“快感谢我吧”的表情。
诶?这就有点不对了。花家和元家不是铁杆盟友吗?怎么这老头儿的话里话外,似乎对元家有些不满?
周久人看穿了白选的疑惑,也不隐瞒,轻声说道:“这次大任务,国士先生受了很重的伤,我一位老哥哥还丢了性命。”他特意解释,“虽然是你的缘故才令禁制提前破解,但我并不怪你。事情要有前因后果,若不是元启森定下这个瞒天过海的计策,又打了你的主意,你也不致于会捣乱。”
这老头儿当真如此通情达理?白选更加奇怪了。再说,明明你们花家也在计划中掺了一脚,也不好把责任全部推给元家吧?等等白选忽然有点明白,花家这是不是要和元家撇清干系啊?难道说这件事已经包不住了?
“纸是永远也包不住火的。”周久人轻叹,“这次损失实在太大,又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收获。我们还好说话,即使心中不快,也要看在曙光先生的面子上担待一二。但那头暴怒的大白熊和那朵精致艳丽的鸢尾花又怎能干休?元家估计很难拿出令他们满意的代价啊”
所以,自己手里的晶玉对元家来说,那简单就是救命稻草所以,周久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