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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3 / 5)

还恰巧是自己这个方向。

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瞪得滴溜圆,瞧见自个儿出来了,又咧开嘴吸气个不停,变成了规规矩矩坐着,歪着头似乎是不解自己眼睛里多余涌出来的是甚么东西。

想了想,走过去蹲下打算抱起它,始料未及的被它蹭了脸,尔后舌头一伸便舔舐去了一脸的泪。

心底再也不能有比这更柔软的时候了吧,甚至连小动物的口水都不嫌弃了。

那时候小小的苏提灯,就抱着他这只十分通灵性的小狗,一起窝在角落里待了一整个下午。

後来,出了月娘这档子事,他在长驻中原的十年间有回过南疆去一次,就是为了看看这条年迈的老狗。

它大了许多,皮毛光泽也不复存在了,甚至旁边有其他人养的狗混在一起,放眼望去一堆狗,他还是准确无误的一眼就认准——这便是十年未见的它罢。

相距还有十来步的时候,那条老狗突然由原先趴睡的姿势起身了,却未抬头朝自己这个方向看一眼,苏提灯大惊,心说难道短短十年,便连它都不肯认自己了么,还是它在生自己的气?

急忙走近了几步,甚至连灯笼都随手弃在了一旁,也顾不得地上脏不脏,苏提灯俯下身便要抱它,真抱到手里摸着瘦骨嶙峋的一片,苏提灯才在心底泛出无尽的愧疚来。

只是,故事若到这儿那便好了。

他费事扒拉的把它的头从自己的肘弯里拉扯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它竟然是早哭了的。

苏提灯那时候就傻了,等着醒悟过来自己在寒风中站了多久,才明白,自己脸上也是冰凉一片。

当天晚上他带着满身的鲜血去问沉瑟,「狗为甚么也会哭呢。」

沉瑟很不给面子的一边整理着这位祖宗大大小小的包裹和箱子,一边懒抬眼反问,「你莫非也哭了?」

「我杀了它的时候好难受,觉得,好像又回到我错手杀了月娘的那一天。」

沉瑟不解抬头,拆包裹的动作也一滞,「为甚么?」

「我还杀了辰皓的一条狗,那条狗我并没有感情。」

「你是在做实验……」沉瑟了然的点点头,「倒也稀奇,一条畜生的命有时候在苏善人眼里竟是比人命都要高端上许多的。」

「因为它曾对我很好。我希望他们都能活过来。」

「但愿如此。」沉瑟客套敷衍,尔后继续压着一口恶气给苏提灯鞍前马后,想让他沉瑟伺候人得多难,可虽然不乐意,但交给别人来做他却始终放心不下。

这些事一晃还如当初,甚至情景姿态还可历历在目。

借了沉瑟的吉言,这两条狗,一条苏提灯用情至深,一条压根不相识,不,也不能说不相识,兴许还是有点旧仇的,毕竟辰皓的哪条狗没欺负过绿奴呢,但在他的蛊术下,竟然统统都活过来了……

纵然面貌相同,纵然心地如旧。

只是……

那股子缭绕不去的压迫感又渐渐凝涸于胸口——他起先,只是怕自己最后一步起阵,自身的精血和残躯压制不住冥蛊,导致它反噬的狠了,将自己吃掉,这样他就得和月娘一起死了。可如今有了薛黎陷,到时候实在不行还可以用薛黎陷的血。

是啊,多么皆大欢喜。

月娘定是能醒过来的。

可她醒过来,还敢认自己吗?

月娘对自己的希冀,是不是也是那个独居一隅寂寥天地,默不作声与世无争的看点药书养养药草,就那样一个安稳沉隐于岁月中的自己?

哪怕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的告诫自己不要做任何一件坏事……

是,他是没做甚么丧尽天良的坏事,可是,他手上又确实染了人命不假。

七年前有一次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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