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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4 / 5)

聚讨论《诗经》、《尚书》的要处死,借古讽今的要灭族,官吏知道而不举报的与他们同罪。命令下达后三十天仍不烧书的人,要面部刺字后服刑到边疆修长城四年。所不焚毁的,是医药、卜筮和种植方面的书籍,如果谁想学习法令,就以官吏为师。

一场升腾着愚昧和无知浓浓黑烟的熊熊大火,陡然升起。火焰吞噬着诸子百家的绝代风华,舔舐着属于全人类的最璨华文明,焦灼着欲哭无泪的龟裂大地。

相对与6年后燃在咸阳阿房宫同样让人心疼的楚人一炬,这场火放得太惨烈,太可惜,也太有罪恶感了。

更为严重的是,它为后世文明戕害者埋下了一个诱发性病灶。2000多年后,在全国性群体癫狂的破四旧运动中,又一场以屠毒文化为使命的大火冲天而起,使整整一代人脱离了文化的滋润。当国学复兴后,一些典籍再次走上人们书桌时,很多人才惊讶发现,我们的文字和语言倒退了。整体性的文化倒退,呈现的是文明绿洲的迅速沙漠化。

更可怕的是,这场大火养成了暴戾且充满*的秦始皇动辄就向文化撒野的习性。

终于,在公元前212年,受到燕人卢生与侯生愚弄的嬴政,勃然大怒之下,将四百六十余人坑杀。一个土坑,一场大火,组成了一桩世界史中赫赫有名的事件——焚书坑儒。

烧书已成定论,毋庸置疑,但坑儒却是个以讹传讹的伪命名。虽然后世约定俗成,习惯将此事称为“坑儒”,但其实被坑杀的不是儒,或不单单是儒,而是“诸生”,包括术士在内的诸子百家学习者。司马迁在《史记·儒林列传》中写道:“及至秦之季世,焚诗书,坑术士。”坑者名儒,起于东晋年间梅颐献《古文尚书》,书中附有孔安国所作的《尚书序》,孔氏在序里写道:“及秦始皇灭先代典籍,焚书坑儒,天下学士,逃难解散。”这是坑术士变性为坑儒的肇始。后来,随着《古文尚书》被定为官书,坑儒的说法于是沿袭下来,遂成定论。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双重人格(4)

也许,孔安国同志只是在读《史记·秦始皇本纪》扶苏劝谏一节,看到“天下未定,远方黔首未集,诸生皆诵法孔子,今上皆众法绳之”,而武断性以为这些人就是儒生了。

但,秦始皇对文化的灭绝施暴,谁也不会为此而讳避。

文字出,天雨粟,鬼神泣。文化被践踏与屠戮呢?

老中国泪流满面,只将它的苦难与愤慨隐在一派雷鸣闪电之中。

公元前233年,秦国已吹响扫平六国的集结号。此时,据韩国被大秦灭国,只剩下短短三个年头。秦兵再次犯韩,情势紧迫之下,韩王安这才想起还有个久已闲置不用的人,韩非。楚顷襄王不就在秦欲大举侵楚时,靠黄歇一张嘴转危为安了吗?韩王安也将罢秦兵的最后期望,都巴巴地寄托在了这位饱读史书,又有着广泛影响力的同姓兄弟身上。阿非,你到秦国出趟差吧,劝劝人家别打咱了,要不先打别人,晚两天再打俺。

杜门默坐,喧寂一致的韩非噘着嘴上路了,带着多年来对韩王无能与昏庸的强烈不满。因为自他从齐国学成归来后,就看到韩国日渐式微,日见低迷,他曾多次上书规谏韩王安,但不被见用。强烈的报效祖国的拳拳之情,顿时化为憎恶当朝的极端恶心。他痛恨韩王治国却不讲求修明法制,不能运用王权来有效驾驭臣下,还不能使国家富裕强大,屹立在战国之林,更不能罗贤任能,反而举荐浮夸淫侈之辈凌驾于求实务功之人的头上。形势和缓时,就宠爱有名望的人,情况紧急下,才使用披甲戴盔的武士。所供养的不是所要用的,所使用的又不是所供养的,廉洁政治的人不被见容,而奸佞邪恶之徒充塞朝廷。这样一个国家,面对的又是这样一个世界格局,怎么能不完蛋呢。

遥远的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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