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暗门不是与宫堡的一个地下通道相接,就是位于一段石阶的底部。
在东拱廊和土耳其浴室内部搜寻了一圈,证明那里没有台阶,也没有可能通向台阶的门,于是我放弃后宫,开始调查宫堡建筑群里那些弯弯曲曲的阶梯和狭窄昏暗的通道。
不久我便迷失了方向。每次遇到窗户,我都要向外瞅々,想弄清自己的方位,但许多房间只有天窗或仅靠走廊上部的窄条窗取光;我来回转悠了近两个小时,始终注意保持着一种毫无用意和随便乱逛的神态,结果连一个可能通向暗门的梯道和出口都未发现。我虽遇到过几扇紧锁的门和不少弯弯曲曲引向不同高度的带阶梯的路,但没有一条可以说是通到下面一层或暗门的。
五点差一刻。我疲惫不堪地在一个深々凹入的窗台上坐下。此行毫无收获:只有让查尔斯爬墙了。幸亏整々一个下午一个人也未遇到,天这么热,那些狗肯定也在睡觉。
从走廊尽头传来一声开门声。午休已过;宫堡又苏醒了。我迈步朝自己房间走去。
一阵踩踏石板的轻盈脚步声,一道鲜红sè绸衣反shè的亮光。哈莉德在一个门道里停下来,慢慢腾腾地把镀金裤带在腰上系好。这次,她上穿红,下穿绿,金黄的凉鞋,后有高跟,前有打弯的波斯式鞋尖。真是小鸡换新羽,又是一番姿sè。
这是求偶的羽衣!我听到屋内响起莱恩曼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他走到门口。他穿着一件正面敞到腰间的阿拉伯长丝袍。那姑娘说了句什么,咯々地笑起,他把她拉到怀里,贴着她的耳朵轻声回答了些什么。
我正蹑手蹑脚地离开窗口,希望他俩缠绵难解,不会抬头朝这边看。但王子接见室的钟声忽又响起,我即刻僵在那里,随之而来的自然又是那些狗的喧嚷。
哈莉德和莱恩曼同时抬起头,但仍在原地未动。哈莉德说出一串阿拉伯语,并以笑声结尾。莱恩曼也乐起来,犬吠声平静下去。他把姑娘推开,做个手势,显然是说“你该走了”。姑娘继续笑着,伸出一只手将散落到他眉梢的乱发向后捋々,吻他一下,不慌不忙地离开。
我紧盯着她的身影,头一次对查尔斯提出的今夜潜入宫堡的怪点子衷心拥护起来。我真想把所见所闻马上告诉他。
因为,在哈莉德抬手去整理莱恩曼头发的当儿,我在哈莉德的手指上看到了哈莉奥持姑nǎi々的那枚红宝石钻戒。我脑子里蓦地闪现出昨夜那间灯光昏暗的大房子里的景象:老妇人依靠在床上;哈莉德流露着谨小慎微的目光;约翰?莱恩曼立在我的身后……
他走回房间,将门关住。我又呆了三分钟,才悄悄走回后宫。
起初,我以为查尔斯的第二套钻窗而入的计划也要告吹。我抓紧天黑前的短暂时光仔细察看了北拱廊,表面装出一副时外面的景sè十分欣赏的样子,悠闲地从一个窗口走向另一个窗口,检验着格孔十几平方厘米的由粗铁棍扎成的格栅。确实能经常查到断裂或锈蚀的铁棍;但出现的空挡最多也只能让猫出入。
来到最后一个窗口,它没有装铁棍,但有两扇厚窗板挡着,窗板上又横着一块厚木板,木板四角各钉着一枚大钉。我焦急地打量着这扇窗和那四枚大钉。高兴地发现它们不是圆钉,而是大头的螺钉。我有可能设法卸掉它们。房子里一定可以找到合用的工具。
我记起旁边有一间屋甚像一爿被遗忘的旧货店,布满尖埃的地板上撒着一堆无用的物什。我返回去,跨过门口的一架驼鞍和一部旧缝纫机,把脚插进去。在一个立柜上发现一把带有镶嵌刀柄的钢刃匕首,我拿上它又跑回窗口。
我试拧下面的第一颗螺钉,但它已生锈,且入木极深。我不再管它,又去拧另一个。终于将它拧掉,上面的两个较高,我不得不踮起脚尖对服,但仍然拧掉一个,拧松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