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撒腿就跑……也不管我了。
陸召站起來,我倉皇想要後退,結果腿還在那岔著,差點把自己弄摔了。他雙手覆在我握著輪圈的手上,將我釘在原地,替我放下了手剎。而後單膝跪地,一手扶著我不能自控的膝蓋,一手握著我松垮的腳踝,將我的腿放回踏板上。
他微微仰頭看著我問道:「這般深情盯著我做什麼?等我給你往上提點身子?」他頓了頓又道,「嗯……倒也不是不行……」說著就伸手過來。
我忙撐著扶手將自己往上提,脊背緊貼著輪椅,巴不得把自己嵌進去,好不讓陸召碰到。
陸召捻了捻指尖,眼睛找了一圈,在另一側的沙發那拿了條毯子蓋在我腿上,「即便沒知覺也是自己的腿,下次別這麼粗魯。」
「陸召,你到底要做什麼?」我不為所動,冷眼以對。
「不明顯嗎?」他還跪在那,手撐在膝上托腮看我,另一手伸在我面前比數字,「一、來找我前男友合作。二、通過合作將前男友綁在身邊。三、通過將前男友綁在身邊來同他破鏡重圓。」
我冷笑一聲,「陸召,你腦子沒毛病吧?」
他站起來撣了撣膝蓋上沾到的灰,「你怎麼知道我沒病?或許我就有呢。」
我懶得和他貧嘴,這人的嘴我向來說不過。,「陸總裁,這個案子是不是非要我跟?」
「嗯。」陸召誠實點頭,「嘶——你不肯接是因為我嗎?」
我矢口否認,「不是,我這人公私分明。我只是不能勝任。」
我在自己腰間比了一道,深吸了一口氣平淡開口:「我自這裡以下的部分沒有知覺,我除了不能走之外,我還需要定時上廁所。我的身體受不了長時間的久坐,腿會痙攣,會得壓瘡,我需要隔幾個小時就為自己做一次解壓。你聽明白了嗎?」
陸召擰眉看著我,「所以呢?」
「所以我沒有辦法連續工作,長時間的參加會議。離了輪椅我就是廢物,隨行翻譯的工作於我而言實屬為難。」
「哦……」陸召拉長了尾音,「所以如果我拿走你的輪椅,你就沒法逃離我身邊了,對不對?」
「不對!」我咬牙,「我就算爬也會離開你!」
「啊,那我再想想別的辦法。」陸召用指腹磨了磨自己的鼻尖,再抬頭時已換上了正色,他問我:「那你可以自理嗎?」
「我當然可以!」我氣至微喘。
陸召笑著沖我聳了下肩,輕輕鬆鬆地說了幾個字:「那不就完了?」
我被他一噎,噎沒了話,鬆了手剎就想往外走。他的聲音又幽幽傳上來,「修然吶,話都還沒說完,你怎麼就著急走。你看,你還是因為我……」
「我、公、私、分、明!」
「那你怕什麼?我好歹是個集團總裁,我總也不能真強迫你跟我上床。」陸召說得露骨,聽得我想衝過去揍他,「再說了,我這人……也挺公私分明的。工作歸工作,這個項目對我們而言略微有一些重要,我前後試了幾家翻譯公司,給我的人不行,所以才來這兒了。何況,我與你相熟,用著會順手點兒。」
「誰與你相熟了!」我幾乎咬著他的字尾反駁道。
他並不搭理我的憤怒,自顧自在那繼續,「你覺得自己的身體麻煩,但你有我,別怕。」
怕你個大頭鬼!
「說真的,你們公司都快揭不開鍋了。」陸召拉著我的輪椅推手,逼得我往後退了回去,「我這送上門的生意不做未免說不過去了啊?何況我這麼大個總裁親自下場來請人,你不答應,我可是很丟面子的。」
我管你丟不丟面子!?
「眼下老高有難,你還高台上坐,這就略微不懂事了點兒。這樣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