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人声,以为是周源,眼也不睁懒懒的道:“我这里无事,公公也早些休息了吧。”
一只温热的大手覆上我心口,我一惊睁开眼睛,原来是玄凌。怔愣了一瞬,才挣扎着要起身行礼。玄凌按住我道:“别动,快躺下。”我赧颜道:“皇上每次驾临,嫔妾都这样躺着,实在是太不知礼数了。”
菊清为玄凌搬了把椅子,坐在我床边。为我掖了掖被角,道:“你还有着身孕呢,朕免你行礼。”我坐起身,向玄凌拜了一拜,才道:“皇上体恤嫔妾,嫔妾却不能不知礼。”玄凌轻声责怪道:“你就是礼太多。”我微笑不语。
玄凌眼光移到我小腹,问道:“太医怎么说?”我温柔的抚摸着,仿佛手掌下的是我的孩儿,低着头,掩住脸上的神情,“太医说嫔妾身有心疾,心是人之本。说这胎嫔妾怀的艰难。”说到后来言语晦涩不明。
玄凌顿了一顿,安抚我道:“容儿不必过于担忧,方海医术不错,朕也会护着我们的孩儿的。你且安心静养着。”我抬起头,双眼中盛满了坚毅,嘴唇紧抿,“嫔妾不担忧,嫔妾和皇上的孩子定会健健康康的!”
玄凌惊讶,握住我的手,保证似的道:“我们的孩子会健健康康的。”我似乎得了勇气,放松下来,才想到什么似的,急忙问道:“皇上可用过膳了?”
玄凌道:“朕在太后那里已经用过了。”我舒了一口气,道:“太后慈善,嫔妾今日随皇后向太后请安,太后赏了嫔妾一串佛珠手串,嘱咐嫔妾随身佩戴。”说着伸出皓腕,显出上面缠绕的珠串,“听太后说,这是太后随身带了二十几年的老物件,嫔妾受了心有不安。”
玄凌看了一眼道:“确实是母后的心爱之物。即赏了你,你就好好戴着吧。”看我脸上的不安,又道:“这里面还有一个典故。”我疑惑的望向他,“什么典故?”玄凌看着连理枝缠绕的桃红锦被,陷入回忆当中,“朕三岁时,有一次玩水,岸边路滑,不小心掉进了水里。虽然被身边的奴才及时救了起来,但朕年幼,怎禁得寒水浸体?当夜就发起了高热。”
我焦急的握紧了他的手,“皇上无事吧?”又脸上一红,嗫嚅道:“皇上好好儿的在嫔妾跟前,嫔妾糊涂了。”玄凌轻笑着拍了拍我的手,道:“当时十分凶险,连太医都说朕不好了。母后焦急,奉了这串手链在佛堂跪了三天三夜,朕的高热竟奇迹般的退了。”
我抚着胸口,长吁一口气道:“好凶险!太后一片慈母之心,跪了三天三夜可怎么受得住?”玄凌点头道:“朕病愈后,母后就病倒了。母后自此就十分宝贝那串手链,说朕能痊愈,是那串手链带来的福泽。”
我闻言若有所思的数着手串的佛珠,道:“嫔妾虽比不得太后的仁爱,但也当日日礼佛,佑我孩儿。”玄凌不意我如此说,只道:“你还怀着孩子,需注意着,别累到了。”我笑了一笑道:“嫔妾省得。”
看了看天色,夜幕已经拉开。按着宫规,有孕宫嫔不能侍寝,我也不想留他过夜,便道:“嫔妾今日去了存菊堂看望惠姐姐,她宫里菊花长的倒是郁郁青青的繁盛,只是伺候的人少,衬得格外的清冷。”
玄凌皱眉道:“按制容华有八个贴身大宫女伺候,四个内侍。其余粗使宫人若干,怎会人少?”我带上了愤愤不平的神情道:“眉姐姐被奸人所害,幽禁存菊堂。那起子势力的奴才就敢偷奸耍滑,对惠姐姐不敬!慧姐姐日日面对他们,被磨得心灰意冷,也不去管他们。他们便陆陆续续的拖了关系,离了存菊堂。”
玄凌厉声道:“这些背主的奴才着实可恨!”我微湿了眼角,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他们贪图富贵,嫔妾也不是不能理解。嫔妾只是为惠姐姐伤心。她那样尊贵的人儿竟然被奴才作践!皇上已经为惠姐姐平反,也要多去看看她才好。总要让她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