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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村里正是个见多识广的,估摸着他二人寻亲是假,却不知他们到底要做些什么。只吩咐小民等管牢了嘴巴,不能教两口黄汤惯昏了脑子。只是咱们村里有个泼皮诨名唤作二癞子,家无恒产又游手好闲,被那二人塞了一个大银锭子就什么都说了。
那天夜里狗叫的厉害,小民们还以为村里进狼了,举着火把四处寻找,竟然找到了那闺女娘儿俩的尸首。那尸身上划痕处处,好好的人给划的破烂不堪。”他说到此,很是唏嘘了一番,“里正立时带了好几个壮小伙去寻那借宿的二人,却已经被他们跑了。”
我听到此处,明白那二人必是幕后之人派去寻找天花痘毒的人了。有心想要追问,碍于男女大防,只能忍声等待在屏风后面。玄凌问道:“既然死了人,你等可报了官?”那老汉连忙答道:“报了,报了。天一亮就派人去了县衙。县老爷派了仵作过来验的尸。”
玄凌道:“带仵作上来。”稍一刻有内监引着一个衙门小吏服饰的人进来,那人叩拜道:“小臣给太后请安,给皇上请安,给各位娘娘请安!”玄凌道:“抬起头来,那老汉,当日过去验尸的可是他?”
那老汉仔细打量了片刻,道:“是。”玄凌向那仵作道:“你说说当日情形。”那仵作道:“当日李家村来人报案,说是有村民被歹人杀害。县太爷着小臣前去验尸,小臣当即收拾了东西跟村民去了。死者名唤李英,张宝,为母子。身上多处划痕,致命原因却是被划破了喉管窒息而死。”
“皇上,”我再也忍不住,插言道:“臣妾听说,取患过天花之人身上的痘痂,研成粉使人贴身携带便能令携带之人同样患上天花。那奸人杀害李氏母子,必是为了取她们身上的痘痂!否则一刀就能致命,如何还要在他们身上划了伤痕?”
玄凌点头,问那老汉道:“若是你等再遇见那二人,可能指证出来?”老汉道:“能,能。那二人在村里住了六七日,老汉记得熟了。”玄凌又道:“带上来。”门外早有人待命,闻言几个强壮的粗使内监推搡了三个被绑缚的人上来。那三人形容不堪,衣衫绽破映着血痕,显然是动了刑法的。
玄凌向那老汉道:“你仔细看看,那二人可在其中?”老汉得命,仍不敢起身,膝行着上前,指着右边二人道:“这二人便是那凶犯。”玄凌暴喝一声,道:“你等去那李家村所为何事?!那天花痘毒后来又给了谁?!”
那二人被晋康翁主捉住后,关了小半年与世隔绝,近日辗转到了皇宫又连续受刑,那年轻些的人熬不住,连连磕头道:“皇上饶命,小人都招了,都招了。是……”忽然他身侧跪着的那个同伙猛然暴起,夺了仵作束发的银簪一下子□了那人的喉咙。
那人不意同伙暴起杀人,喉咙里咕咕噜噜还在说话。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粗短的脖子流淌,他才反应过来似的,捂住脖子不敢置信的瞪大眼。这一突变发生在眨眼之间,小文子最先回神,尖声呼喝道:“有刺客!护驾护驾!”一面横身抢上前一步,挡在玄凌身前。
那人身后的粗使内监见势不妙,合身扑将上前,两个人一处将那行凶的汉子按住。那人也不挣扎,再次被拽着头发强迫着抬起头来时,嘴巴张开掉出半截血肉,竟是自己咬断了舌头!
一时,大门处涌入一队禁卫军,团团将几人按压在地。那被刺破喉咙的,呼吸不畅,已经躺在地上抽搐,显是进气少出气多了。皇后和胡蕴蓉目睹着血糊糊的一团,惊叫连连,作势险些晕厥过去。
玄凌也不禁蹙了眉,挥手道:“拖下去。”我心中着急,若这二人被拖了下去,那岂不是线索又要断了?再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扑出来跪求道:“且慢!皇上,那天花痘毒的事情还未查清,此刻叫他们下去,岂不是又断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