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就已经是姐姐提携了,不敢奢望状元。江侍郎也说以相公的才干不仅做状元有些勉强,还容易为姐姐招来事非。”
我观她神色真诚,暗自松了一口气,张靖国如此说,看来不是贪婪的,道:“张郎却有些妄自菲薄了,那探花虽是本宫提的,但皇上也说张郎得探花是实至名归。”又道:“本宫虽还算得宠,皇上却不是徇私的。你只管嘱咐张郎踏踏实实的做事,积累经验资历,”我眯了眯眼,“左右有宝哥儿在呢,皇上是不会亏了宝哥儿的母家的。”
安敏眼睛一亮,暗暗记下。我话锋一转,道:“张郎官场上如何作为,自有他老师提点,本宫不会置言。但只一样,你替本宫传出话去,安家和安家姻亲都记住了,不管谁打着本宫或二皇子的名声作恶,休怪本宫不念亲戚情面!”安敏容色一凛,认真点头:“臣妾谨记娘娘告诫。”
静默一刻,我蹙眉道:“本宫这里有一事,需张郎大伯去办。”安敏站起身道:“请娘娘吩咐。”我白了她一眼,重拉她坐下:“都有身子的人了,站着不觉的累么?”想到安比槐,我不由头痛的按了按额角,“父亲的县丞职位是怎么来的,你也知道。一个月前昌德仪向皇上揭发父亲买官……”安敏小小惊呼一声,紧张的望着我。
我苦笑道:“你安心,暂时被本宫糊弄过去了。直接经手人俱都不在,父亲买官之说从无谈起。本宫所忧虑者是父亲在松阳的官声,作奸犯科、徇私舞弊、贪墨不法,着实坏透了。虽然事过多年,但记得这些事的大有人在。
安家根基太浅,而本宫这几年又颇有些风光,又是二皇子生母。后宫愤恨嫉妒的人不在少数,想拿捏把柄拖我下马的亦不在少数。今日是昌德仪,明日或许就是哪位贵嫔。过日子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不若直接从根上断了。”
安敏问道:“那么姐姐要臣妾大伯怎么做?”我转着手腕上的和田玉镯子,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父亲做的那些事,松阳县人大约都知道一些。想要当做没有做过,几乎不可能。本宫沉思良久,才得出一个办法,”我看着安敏,声音轻之又轻:“张冠李戴,咱们替父亲做的那些糟心事拟个主使人。”
安敏一惊,立即压住脸上异样的神色,问道:“不知姐姐可有戴张姓帽子的人选?”我点头,仿佛漫不经心一般道:“本宫看着松阳县先前的梁县令很不错,最妙的是他再也开不了口否认。”安敏迟疑道:“可是有些事情却不能完全推到梁大人身上,这……”
“无妨,”我疲惫的揉了揉额角,“想要完全摘干净父亲是不可能的。但只要首恶是梁大人,父亲只是个跑腿的或听命行事的,倘若事发,皇上瞧在二皇子面上或许不会计较。再者事情也不一定到那个地步,本宫也不过是有备无患罢了。”
安敏抿了抿唇,下定决心道:“姐姐的荣耀不只是您一人的荣耀,也是安家一家的荣耀。为了维护这份荣耀,也只能对不起梁大人了。”
说到此,事情告一段落。我看着安敏微微凸起的小腹道:“早听说你怀了胎,”掐手指算了算,“到今天有四个半月了吧?你觉得身体怎么样?平时有什么想吃的?”安敏抚着小腹一一回道:“是有四个半月了,臣妾身体好着呢,也不知怎么回事,只爱吃些辣的咸的。”脸上有些失落,“都说酸儿辣女,可能臣妾这一胎是个闺女。”
我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心,宽慰道:“也不总是如此,本宫当年怀着宝哥儿时也爱吃辣的。”安敏怀疑道:“真的?姐姐不是哄妹妹的?”我正儿八经的点头:“自然是真的。”两人相视一眼,噗嗤笑开。笑过,安敏柔和道:“臣妾也不是非要生个儿子,只是有了嫡子臣妾会觉得踏实些。”
正说着,卷丹掀开门帘走近我耳语道:“玉照宫绛雪轩的李才人刚传出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我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