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时每刻,乔纳森都和学生们在一起,示范、指点、督促、引导它们。它们一同逍遥自在地飞行在黑夜、云雾和狂风暴雨之间,而那鸥群却在陆地上痛苦地缩成一团。
飞行过后,学生们在沙滩上休息,它们按时听取乔纳森的教诲,态度比过去认真多了。虽然乔纳森的有些话仍然古怪难懂,但它的不少美妙思想已经为大家所理解。
慢々地,一到夜间,在乔纳森学生的外面又出现了另一个圆圈——一圈在黑暗中偷听的好奇的海鸥。它们一站就是几个小时,既不愿意看见别人也不愿意被人看见,所以在天亮之前都悄悄地离去。
大家回来才一个月,从鸥群的jing戒线里就冲出了第一只要求学习飞行技术的海鸥。正在它提出要求的时候,它身上被打上了驱逐出境的标记,从而,这位名叫特伦斯?洛厄尔的海鸥就变成一只犯罪的鸟,同时也变成了乔纳森的第八个学生。
第二天夜里,从鸥群里走出来海鸥柯克?梅纳德。它跌跌撞撞地跑过沙滩,拖拉着左翼,一头栽倒在乔纳森的脚前。“帮々我吧,”它说,但声音非常微弱!好像是一个快死的人在讲话,“我终生终世最大最大的愿望就是想飞……”
“那就来吧,”乔纳森说,“让我们一道从地上爬起,马上开始练习。”
“您不知道。我的翅膀……我的翅膀不能动……”
“海鸥梅纳德,你有ziyou,可以自力更生,自强不息。就从此时此地开始,什么也阻挡不了你前进的道路。这就是先祖海鸥的法律。这才是真正的法律。”
“你是说,我可以飞行?”
“我是说你已经ziyou。”
真是寥寥数语,大显神通,海鸥柯克?梅纳德毫不费力地展开了双翼,升入黑暗的夜空。鸥群被它的叫声唤醒,一百五十米的空中传来了它毕生最响亮的呼喊:“我会飞啦,听见了吗?我——会——飞——啦!”
到天亮时,乔纳森学生的外面站了差不多一千只海鸥,都在好奇地望着梅纳德。它们已经不在乎是否会被看见,它们在洗耳恭听,在努力消化乔纳森的教诲。
乔纳森正在讲解最简单的道理——飞行是海鸥的权利;ziyou是每个人的固有天xing。必须把妨害ziyou的任何障碍一脚踢开,这些障碍就是礼仪、迷信和多种形式的清规戒律。
“一脚踢开?众鸥之中传出一个声音,“甚至也包括鸥群的法律吗?”
“真正的法律只有一个,那就是通向ziyou的法律!”乔纳森说,“除此而外,别无其他!”
“你怎么能指望我们像你一样飞行呢?”又传出一个声音,“你是一只特殊的,有天赋的神鸟,我们可比不了。”
“请看弗莱彻、洛厄尔、查理斯?罗兰和朱迪?李!它们也都是特殊的有天赋的鸟吗?它们与你们,与我都没有什么更多的不同,只有一个区别,也就是唯一的区别:它们已经发现了自身的力量,并开始应用这种力量。”
除了弗莱彻之外,乔纳森的学生都感到很不安,因为它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正是这样做的。
聚集的海鸥与ri俱增,有的来请教,有的来朝拜,有的来嘲笑。
一天早晨,在高级飞速练习之后,弗莱彻对乔纳森说:“鸥群里正传着一句话。它们说,你如果不是先祖海鸥的儿子,就是一只早生了一千年的鸟。”
乔纳森长叹一声。它在考虑被人误解的代价:人们不是叫你魔鬼,就是叫你上帝。“弗莱彻,你以为怎样?我们是提前降生的吗?”
沉默良久。“照我说,这种飞行本是一种客观存在,它是可以被任何愿意探索它的人学会的。它与时间毫不相干。我们可能是走到了时代cháo流的前面,走到了绝大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