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正洗了不到一半,便听到有人在敲她家门。
洛春之想起隔壁刘婶前儿个说今天要来她家一趟,听到有人敲门便以为是她,所以也没多想,应了句‘来了,稍等’就起身擦干手,朝大门走去。
只是等她开了门才知道,站在门外的根本不是刘婶,而是韩齐平。
“春之。”
门外的韩齐平还是二十岁的样子,年轻,俊美,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给人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然而跟他相处过近十年的洛春之却知道,这不过是这个男人的假面,这个男人其实从骨子里透露着冷漠。
这个男人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人和感情对他来说不过是可以利用的棋子。就如当年他为了稳住他家绣坊而找到她、并娶了她,后来他为了他家绣品能入驻皇宫,又娶了京川府尹之女陈若兰一样。
“春之,你怎么了?”见洛春之久久不语,门外的韩齐平状似担忧的问,侧过身就想进门。
洛春之自然是不想让韩齐平进她家的,因此见状便快手将门一推,原本就只开了一半的门便又关了些,如今更是只留下一道不到两寸宽的空隙。
“不知韩公子来寒舍有何贵干?”洛春之看着被挡在门外的韩齐平,皱了皱眉,问。
“春之!”见洛春之此举,韩齐平脸上露出更多担忧神情来,可熟知他的洛春之却还是从他眼底看到了深藏的不悦。
“韩公子抱歉,虽说现在是光天化日,但总归是男女授数不清,我家又没个男眷,实在是不方便请韩公子进屋。”韩齐平家虽在京川,但在小镇却有不少人脉,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洛春之不好跟他翻破脸,因此便半真半假的解释道。
“是吗?”闻言韩齐平眼底露出更多不耐之色的回了句。
“还望韩公子见谅。”洛春之歉意说,之后又是半真半假地道:“对了,还不知道韩公子今日来找春之所谓何事?”
韩齐平心底到底是为洛春之今日的举动和神奇感到疑惑和不悦,但诚如洛春之了解的那样,他深知现在最重要的是问出自己想要的,因此听洛春之这么一问,便立刻将心底的不悦压下去,作出一副诚恳的样子朝洛春之问:“是这样的,上次见面时春之不是说要跟你娘商量之后才能随我回京川吗?所以今日我来是想问一句,春之你跟你娘商量的怎么样了?”
韩齐平本以为洛春之三五天就会给他答复,却不想硬是等了大半个月也不见她过去,所以今日才不得已亲自上门来问。
“啊,这个啊。”洛春之闻言露出惊讶,像是刚想起这件事似的。“那个,韩公子,实在抱歉,我娘最近几日又病重了,春之实在是不放心在这个时候离开。”
洛春之这话倒也不是胡说,她娘的病情这几日是真的加重了,但好在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因为前段日子化雪,天气转寒的缘故,喝了大夫开的药后,已经稳定了下来。
“没关系,我们可以等到你娘病好了再走。”闻言韩齐平立即道。洛春之却是摇了摇头:“韩公子你所不知,我娘是旧疾,除非神仙再世,不然这辈子都不可能完全痊愈。”
“这样啊。”闻言韩齐平沉思了一下,继而又道:“春之,你看不如这样,你劝你娘跟我们一起去京川吧,京川毕竟是京都,那里的大夫水平肯定比小镇好,说不定就能治好你娘的病了。”
“多谢韩公子好意,我也问过了我娘这点,只是我娘习惯了小镇生活,不愿意离开。”洛春之摇了摇头说。
十年前洛春之要离开的时候的确劝说过让她娘跟她一起去京川,只是她娘说她生在小镇,长在小镇,她爹也在葬小镇,所以无论洛春之怎么劝说,她都不肯跟洛春之离开小镇。
而现在,洛春之连自己都不打算离开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