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乔烟眉问。
“这还不简单,怕他妈红杏出墙。”杨小玉点破事情的实质,解了龙琪的围。
乔烟眉看了一眼说话者──在关键时刻,她帮的还是龙琪。
“不过可惜,他妈的心恐怕早就不在墙内了。”杨小玉又说。这话说的可就不妙了。
“杨小玉!”龙琪霍地站起来,看得出,她已经震怒。
“我说错了吗?这些年你快乐吗?你跟文室关系好吗?你的心在你的婚姻上吗?”杨小玉缓缓地站起来,盯着龙琪,“你生气了,因为我说的是真话,对吧。”
──其实只有真话,才能真正地令人破胆惊魂。
人性是脆弱的,人人心中的自己其实都是想像中的自己,而并非是真实的自己,所以几乎所有的人都不敢面对自己,不敢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所以要说到欺骗,人被自己骗的次数绝对多过被别人骗。
“你为什么老是藏着掖着,其实你就算不说,‘它’也依然存在。讳疾忌医是危险的。乔大夫,你说呢。”杨小玉步步紧逼。
“小玉说的对。”乔烟眉说。
龙琪慢慢地坐下,一枝深秋的桂花悄悄地伸在她肩头,撒下了一抹浓香,是不是它也想知道她那浓得化不开的心事。但她的心事又怎么会轻易地说出来?
过了很久,她才开口,“我其实很想见到他,但等我知道他的消息,他已经在南城监狱,被市刑警队的人特控。我想尽办法进去见到他,他告诉了我一切。”
“我听说,他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乔烟眉道。
“我们用的是唇语,小时候常玩的一种游戏。为了保密,我们说的是回文。”
“回文?回族的回语?你会说回文?”
“是!我在新疆出生也在新疆长大。”
“噢!”乔烟眉点头,“他跟你说了遇见我,让你保护我,是吗?”
“我一直在找你。”
“你找不见我,因为我不想被你找见。”
“为什么?”
“因为她不相信你。”杨小玉总是能在关键的时刻直指人心。
乔烟眉苦笑,“是的,我不敢相信任何人。我不怕死,但我怕白白地送死。”
龙琪看着她,“这两年,你过得很苦吧?”
乔烟眉笑了笑,却什么也没说。
她承担过什么?她又遭遇过什么?想必,她也是打死不会说的。每个人,都有不愿告诉别人的心事。尤其是在不堪回首岁月里积攒下的痛苦心事。
龙琪看着她,她理解。“那你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吗?”
“我见你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相信了。”乔烟眉说,“其实这两年来,我一直都想见你,想知道他在你心中的分量。”
龙琪先叹了口气,然后慢慢地说道:“他曾经是我的恋人。”
──她终于说出口了。
“是哪种恋人?”这次,乔烟眉杨小玉几乎异口同声地问。沉重的气氛一下活跃起来。
“恋人还有哪几种?恋人只有一种。”
“哪一种?”乔烟眉追问。她发觉跟龙琪说话很累,她像一口深井,得一点点地往外掏。
“他相信我我也相信他。”
“就这?”乔烟眉多少有些失望。“其实我是想知道你们这个……啊,那啥──”
“她是想知道你们有没有拥抱、接吻、上床。”杨小玉说话总是横冲直撞,有时实在让人难堪。
“我倒真希望有过。”龙琪苦笑。
这么说就是没有喽!乔烟眉似乎更失望,她居然追着问,“你,不想吗?”
她是医生,尽管看上去人比较文雅,但对有些生理问题,总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