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隐吃了一惊,脸上露出恭敬之色,急急再回了一礼,道:“原来是张真人门下,得罪了。”
汪瑛问道:“这位道长,小妹当年随娘子出海时,祈封岛孤悬海上,四面无援,未见得什么人踪,怎么现如今布置起阵法来了?难到不怕魔宗修士来袭么?”
何隐笑道:“这位娘子说得是二十年前之事了,这里面的缘故,与贵派也有些关系,昔年张真人曾下命在江河流域设立法坛,逼得魔宗修士不得不抽调弟子前去应付,因而东海之上安宁了许多,两家争杀已是许多年未见了,敝派亦有余力在各岛布下法坛禁阵,好方便出外搜取修道宝材。”
汪瑛恍然道:“原来如此,谢过这位师兄解惑了。”
何隐慌忙道:“哪里话来,道友此回放心行走就是,前路当无阻碍。”
两人再说了几句后,何隐拱了拱手,离舟而去,脚踏丹煞往岛中回返。
方才两人说话时,魏道姑正立在不远处,因何隐修为低微,她并未多瞧,此刻随意一瞥,见了其人遁光,神情却略有异样,再盯着看了一会儿,心下不禁疑惑,暗忖道:“奇怪,这蓬远派的功法路数,怎么与我小仓境的有几分相似?”
何隐飞出十余里,忽然间胸口一疼,随后眼神变得一片迷茫,整个人呆在了那处。
再过有片刻,他如牵线木偶一般,自怀内取了一封飞书出来,以指代笔,起法力凝聚字形,片刻书就,而后向天外发去。
做完这一切后,他打了个激灵,如梦初醒,看了看四周,暗道:“奇怪,方得怎得愣神了?”摇了摇头,挪转遁法,加快身速,往来路回返。
那封飞书出了东海之后,一路飞驰,入了东华洲腹地,最后竟往地穴深处投去,半个时辰之后,落入了一处洞府之中。
此间恰有二人在弈棋,其中一名俊迈修士察觉到了,便起手将之捉入掌中。
与他对面而坐的,是一名高鼻深目的少年郎,见状眼前一亮,问道:“竟是红羽信,久未曾见了,晁师兄快些打开看看。”
晁道人并未受他催促,而是不紧不慢放下棋子,这才打开书信,看了一遍下来,却是久久不曾出声。
那少年却是心痒,忍不住又道:“晁师兄,信上到底说了些什么?”
晁道人把书信收起,悠悠道:“张衍一名弟子自外洲回来了,此行似还跟随来了数位元婴修士。”
为方便探查玄门动向,他曾暗中在许多宗门修士身上下了神通手段,此法乃九灵宗正传,最为厉害的地方,便是修士中了道术还不自知,虽是随着时日推移会露出破绽,已被抓了出来不少,但还有些许眼线直到现在还未曾被识破,那何隐便是其中之一。
当年龙国大舟出海时,他便暗中留意,现下却是等到了对方回转的消息。
那少年一怔,随即兴奋站起,道:“师兄,你如是此刻赶去,当可将此辈一网打尽。”
晁道人却是缓缓摇头。
少年急道:“我灵门几次三番吃了张衍大亏,你若是能此回找回脸面来,那在六派之中的声望必是大增,到时借灵穴成就之人,就可能是师兄你了。”
晁道人仍是不为所动,冷静道:“张衍弟子回来,岂会不传书门中?便是张衍自己不至,也会遣人前来接应,不定已是侯在一旁,等我灵门弟子前去。”
少年鼓动道:“师兄,万一他们疏忽了呢?我岂不是我等的机会?”
晁道人训斥道:“胡闹,生死攸关之事,怎可存侥幸之念?”
少年仍是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了不成?”
晁道人哂道:“我九灵宗修士,做事岂用得着亲身犯险?此事大可将信中内容散了出去,该如何行事,可交由同道自择。”
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