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经不住笑道:“这位官人一看是贵不可言,说得话也是在理,买卖人不容易,若不能保住收益,谁还去做呢!”
赵不凡笑了笑,一边赏玩着手里的清白瓷瓶,一边随口回道:“你这么能说,买卖肯定做得不错,早晚也要赚大钱,怎么不盘个铺子来经营?”
“官人这可高看我了!”
这小贩也很是健谈,嬉笑着接道:“我们这都是小打小闹,混口饭吃,哪敢自立门户,不过都是仰仗各大员外分些残羹剩饭,这才勉强过活罢了!”
“你们这里的瓷器生意被垄断了?”赵不凡道。
“那倒没有,不过我们婺源县经营瓷器的几大员外组建了一个商会,合起来做瓷器买卖,但凡要开店铺,便要去支应一声,若是有实力,还可以入会一起做,那才是真正赚大钱的买卖,我们这也是小打小闹罢了!”
赵不凡笑着点点头:“那倒是挺好,联合起来一起赚钱,你们婺源的瓷器生意才会更兴旺嘛!”
“官人这话在理!”
小贩笑着附和一句,可很快又叹了口气,拖长了声音,摇头晃脑,一副看透了的样子。
“不过那是以前咯!今后可难说,今非昔啊!依我看来,这瓷器商会早晚要散,已是回天无力!”
折月芝看到他那故作高深的模样,只觉得有些不伦不类,笑着接过话去:“这话怎么说?”
小贩左右看了看,突然凑过头来,压低声音道:“你们可曾注意对面那间关着门的大商铺?”
赵不凡回头看了看,笑着道:“青瓷楼,名字倒是很雅致,怎么了?”
小贩抿嘴一笑,神秘兮兮地说:“青瓷楼的胡员外是瓷器商会的总管,德高望重,我们整个婺源县做瓷器的买卖人没有谁不给他三分薄面,也是因为他才有了商会,可惜他家前几天闹鬼,长子被活活吓死,幼子也被恶鬼附了身,整日疯疯癫癫,眼下胡员外散尽家财请道士捉鬼,买卖也不要了,这商会没了他,肯定要散!”
折月芝听到这话,瞬间转头看向等候在不远处的公孙胜。
“嘿!你的财路来了!”
一身道袍的公孙胜略显尴尬,迈步走到近前笑道:“在下虽是修道之人,但可没学过抓鬼降妖之术!”
那小贩谈兴正浓,眼见折月芝和赵不凡身边竟然还有道士同行,大为惊讶:“哟!想不到官人身边竟然还有道长随行,小人今日可真是没看走眼,官人果真贵不可言啊!”
当今朝廷尊崇道教,道学地位高,道士也自然受人尊重,身边随从能有道士在旁,自然不会很普通,眼下这小贩能看出些名堂来也属正常。
因而赵不凡也只是笑了笑,转而问说:“店家,刚才你说胡员外家闹鬼不说,还死了人,那官府没查吗?”
“查!当然查!”小贩连连点头,赔笑着道:“伍县令可是派遣杨县尉与他儿子亲自调查,可杨县尉虽说厉害得紧,但那也终究是人,眼下是恶鬼造的孽,他们又能怎样!”
话音刚落,赵不凡还没来得及发问,左后方却突然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
“马老三,你又在胡言『乱』语,哪里来的什么恶鬼,分明是贼人作祟,我爹和我大哥肯定能抓出凶手!”
小贩闻声,连忙赔笑着打起招呼来:“哟!杨小哥怎么来了?”
赵不凡也寻着声音望了过去,却见来人浓眉大眼,面目清秀,看去不过十七八岁,行走间带着一股子痞气,大大咧咧地走到近前,略微打量便大声质问:“听你们几个的口音明显不是本地人,随身还携带兵器,打哪儿来的?还不给小爷从实招来?近来城里连出命案,可与你们有关?”
杨沂看他衣冠不整,整个流里流气的模样,立刻皱着眉头走了过来,拦在赵不凡和折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