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又渺小,剛強又脆弱,一個風捲殘雲仿佛就會消失。
所以一個人要有多大勇氣,和多堅定的信念,才能選擇去做這樣的事?
余笙繼續在這個小院子裡望眼欲穿。
裴晏行抽空給她報備,說一切安好,還剩最後一天就能回來。
那天,她翹首以盼,把天上飛過的飛機都數完了,從早上等到下午,直到傍晚也沒等到他說回來的消息。
試著打了個電話,沒人接。
她一遍又一遍地打,最後終於通了。
電話那頭不是裴晏行的聲音,是石楊:「那個,嫂子……」
余笙想起今天那幾架往機場方向過去的飛機,壓著心底焦慮的猛跳,問:「你們回來了是嗎?」
「嗯,回來了。」石楊笑著答,「下午回來的,剛剛一直在開會……」
「他呢?」余笙直截了當地問。
石楊那邊安靜了兩秒,欲言又止:「那個……」
余笙吸了吸鼻子,沉聲問:「是出事了嗎?」
「他不讓我跟你說……」
一股熱意湧上眼眶,余笙抬手抹了抹臉,不敢再聽一個字,掛了電話。
然後走到門口,騎上招待所老闆的小電驢。
傍晚的陽光依舊很烈,照在她身上直發燙,余笙卻仿佛沒有一丁點感覺,把小電驢開到最快的速度,在顛簸的公路上一直往前。
石楊在部隊大門口等她,面色凝重。
余笙從沒見過石楊這幅表情,他向來是樂呵呵的,有點傻白甜,心裡不祥的預感頓時更強烈了,剛下電驢,就忍不住掉了眼淚。
石楊一驚:「不是,你別哭啊,不是你想的……」
余笙艱難地順了順呼吸,打斷他:「到底怎麼了?」
石楊面色為難,雙唇抿得很緊。
「他是受傷了嗎?」余笙抽噎了下,竭力控制住理智和情緒,「告訴我他傷怎麼樣,總不算泄密吧?」
石楊咬了咬牙:「不是……」
余笙只覺得腦袋裡一嗡,眼前畫面都黑了黑,扶著小電驢,差點沒站穩。
一個難以接受的可能性從腦海里划過。
「他是不是……」話從齒縫中擠出來的時
候,眼淚像開閘泄洪似的,瞬間奔涌。
心臟痛得無以復加。
「不是,你別哭啊。」石楊慌了,臉上為難和糾結到了極限,最後跺跺腳,視死如歸的開了口:「算了,你可千萬別說是我告訴你的,不然他能扒了我皮。」
胸口悶痛的感覺停頓了一秒,余笙聽見他話,仿佛捕捉到什麼關鍵信息:「他……沒死嗎?」
「沒有,就受了點兒小傷。」石楊抬手摸了摸後腦勺,湊近她,低聲道,「本來演習什麼都挺順利的,贏都贏了,就等嘉獎了,結果他老人家下了飛機跟褚原一言不合打起來,那麼多首長和兄弟部隊都看著呢。這不剛回來,就被政委揪到辦公室,他和褚原這會兒都在接受教育呢,訓了四個多小時了。」
石楊頓了頓,又囑咐道:「你千萬千萬別讓他知道是我說的,他覺得這事兒不光彩,不想告訴你。本來他人也在氣頭上,要讓他知道了,我吃不了兜著走。」
余笙一顆心終於平靜下來,問:「他傷得嚴重嗎?」
「沒事兒,就不小心挨了褚原一拳頭。」石楊輕鬆地笑,「我哥那脾氣,他能吃虧?褚原被他揍得更慘。」
余笙一臉慶幸地點點頭:「沒輸就好。」
石楊瞪大了眼睛:???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7-01 09:07:582023-07-02 12:23: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