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去旁听,若是不愿,府衙也不会强求……”
“等下!等一下!”
石保吉怔住:“主恶何万?何万不是早就在府牢里畏罪自杀了吗?”
狄进纠正:“不!何万并非是畏罪自杀,而是被企图杀人灭口,万幸的是,抢救得当,捡回了一条性命。”
石保吉瞪大眼睛:“这……这……”
如果何万没死,衙门还是要把案子从头到尾审一遍,那他们这些日子在暗地里做了这么多,又是为了什么啊?
家族名声依旧会臭,本来犯案的人员还有八议制度护着,至少能保一条命,现在人都死了,还是自家逼死的!
想到最初传消息的吕家,石保吉气得面色铁青:“这么关键的证人没死,府衙为什么不早说?”
“正因为何万于此案中是巨恶元凶,身份关键,为了防止有人贼心不死,继续迫害,府衙才没有声张!”狄进给出解释:“不过如今已经基本确定,谋害何万未遂的杀手,是无忧洞悬赏而来,而以重金张贴悬赏的,正是忠义社高层所为……”
石保吉立刻问道:“忠义社背后呢?”
狄进回答:“正在调查。”
石保吉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闷闷地道:“石某清楚了,若是府衙开案,我会去的!”
“节哀!”
狄进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石保吉呆立在灵堂外,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走回屋子里,突然怪笑了起来:“也好!也好!能让一位宰执陪我们倒霉,不亏!夫人,吕夷简那老狗机关算尽,但还是要栽了!”
……
“不必纠结,这次败了!”
当府衙出动的事情传入吕府,吕夷简在确定了消息属实,尤其是何万真的还没死后,马上知道此番大义灭亲的计划,实施不下去了。
府衙出面的时机太巧,不早不晚,已经死了家人的,对他恨之入骨,家中子嗣还活着的,对他戒备非常,又有着元凶何万的审问,吕府再也不可能是名单的领头者,反倒成了众矢之的。
因此吕夷简毫不拖泥带水,从中枢回到府邸,第一件事就是写给太后请罪的劄子。
宦海沉浮了大半辈子,吕夷简做事从来不赌,在留好退路之前,他不会下场。
而之前先一步入宫,向太后禀明案情,包揽了接下来平息纷争的责任,便是吕夷简给自己留下的退路。
有了这个作为前提,请罪外放,太后会记得自己顾全大局的牺牲,长则两三年,短则一年不到,就可以回归中枢,依旧是两府重臣,事情就翻篇了。
这就是思退。
很多臣子即便走到了中枢这一步,还是没有参悟这個道理,一味把着权柄不放手,反倒会彻底失去它,一旦外放就再也回不来了,只能老死他乡。
吕夷简不会犯这个错误。
不多时,一篇洋洋洒洒的请罪书写完,吕夷简等待墨汁干涸,缓缓将之合起,坐了下来,默默思索。
吕公弼在边上服侍着,想着自家人很快就要放弃京师的繁华,外出州地,不禁心头一悲,眼见这位不动了,又生出希望来:“父亲大人,我们还有挽回的机会么?”
吕夷简冷冷地道:“做臣子的,不能表现得太过精明,太后更不好糊弄,老夫太早请罪,就显得算计,让御史台那边先弹劾老夫,再递劄子,方才顺理成章。”
吕公弼难掩失望:“是!”
“只不过有一件事,让老夫的心头有些不安呐!”
吕夷简这个时候也顾不上教子了,喃喃低语:“官家上次未至垂拱殿,一切交由太后定夺,这到底是丧了心气,还是别有想法?”
或许平民百姓对于深居大内的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