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不能例外。因此纯嫔、嘉嫔以及怡贵人都顶多只能送些东西接济一下。而赵新进来了,表示……皇后是取得了皇帝准允吗?
嘤鸣来不及思量太多,便忙起身去明间接见赵新。
赵太监长相倒是敦厚,时时刻刻都是一张笑脸,他朝着嘤鸣打千儿请安,“奴才赵新给舒嫔娘娘请安了。”
嘤鸣温和地道:“赵公公免礼,可是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吗?”
赵太监点头道:“出了点儿事儿,皇后娘娘请舒嫔小主去一趟镂月开云殿。”
嘤鸣一愣,忙道:“可是本宫尚且在禁足中。”
赵太监笑容可掬地道:“小主但请放心,皇后娘娘已经得了皇上特许,所以才叫奴才来传召小主走一趟。”
嘤鸣眼睑一垂,便问:“公公可否明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赵太监虽然满脸笑容,可嘤鸣总觉得,来者不善啊。
赵太监呵呵笑了,“恕奴才不敢多言,总之是要紧的事儿,舒嫔小主还是拾掇拾掇,赶紧动身吧。”
嘤鸣立刻以眼神示意了半夏一眼,半夏立刻笑着走上前,往太监袖中塞金锞子。赵太监却急忙一推,笑着道:“舒嫔别为难奴才了,奴才就是来传个话。”
嘤鸣眉心一沉,赵新不肯收银子,只怕此去更是不妙了。嘤鸣的手落在腰腹间,眼睛一眯,难道说……皇后知道了吗?这一去,可是鸿门宴?
只是,赵新说得对,皇后传召,而且是得了皇帝准允的,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不去的。她禁足良久,不知外面状况,着实无从揣度皇后到底要干什么,但明显可以感受到,只怕不是好事。
深吸了一口气,嘤鸣点头道:“今日天寒,公公可否让本宫换一身暖和衣裳,随后便去。”
赵新微微一忖,便道:“那奴才先行告退,请小主快这些,别让皇后娘娘就等了。”
嘤鸣笑着点头,连忙吩咐道:“半夏,送赵公公出门。”
“是。”
见半夏送了赵新出去,嘤鸣转头看向孙嬷嬷,对她道:“嬷嬷去一趟茶水间,叫小林子给我灌一个汤婆子拿来!”
吩咐罢,嘤鸣顺手拿下挂在剔红莲纹一架上的一件厚实的松花绿绣如意纹的乌拉貂绒大斗篷,对着镜子穿好,又拿了一对白貂套袖,套在双手上,寒冬腊月的,也得穿得暖和些。
这时候,小林子捧着汤婆子跟着孙嬷嬷一起进来了。
嘤鸣把那热乎乎的汤婆子塞在袖子里,又拿上手炉,看着小林子已然要躬身后退,便对孙嬷嬷道:“我的身孕能瞒到三个月,已经是难得了。如今怕是已经被人洞悉了。”
孙嬷嬷一愣,瞥了一眼小林子的背影,忍不住低声问:“娘娘,您这是……”
嘤鸣微笑着看着孙嬷嬷,道:“是时候了。”
孙嬷嬷点了点头,亲自上来扶她:“肩舆已经准备好了。”
嘤鸣一皱眉头,“肩舆?怎么不是暖轿?”——大冬天的坐肩舆,迎着冷风,可不是什么美妙的事儿。
孙嬷嬷叹气道:“粗使太监只剩下三个了,抬不了暖轿了。”
嘤鸣“呵”地一声笑了,这两月,她对底下奴才也算是极尽厚待赏赐了,饶是如此,没想到走了那么多人!暖轿要四人抬,肩舆则两人既可,她好歹是个嫔主,没想到寒冬腊月竟然连个暖轿都坐不得了!
“罢了!肩舆就肩舆吧!”——左右长春仙馆距离皇后的镂月开云殿也不是很远,虽然寒风呼啸,忍忍也就是了。
嘴上如此轻描淡写,然而嘤鸣心下终究不安,瞅着针赀盒中的一把小巧而锋利的剪刀,便顺手拿起来揣在了袖中,或许……能派上用场呢。
走出长春仙馆外,之间外头山水一片银装素裹,仙台楼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