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同意滴血验亲?为什么?为什么啊?!!无数个怀疑,在娴妃脑海浮现,一种可怕猜测,让娴妃忍不住浑身颤抖。
不!!不可能!!太后是皇后的亲生额娘啊!!这绝对不可能有半分掺假!!
太后斜身躺在榻上,枯槁的双手,忍不住簌簌颤抖,“没事、没事……”——一切证据都已经消无了,唯一知道这一切的,除了她本人与常保之外,就只有苏培盛和耿氏!耿氏死也不敢说半句不该说的话,剩下的,能作证的,就只有苏培盛的那个老不死了。太后不禁暗恨,苏培盛都活了七十多岁了,怎么还不死?!
太后眼底闪烁这幽幽鬼火,便微笑着对娴妃道:“俪兰,这种污蔑之词,你不必当一回事,哀家自会处理。你回去吧,皇后的丧礼,得你来打理才是。”
见太后如此处之坦然,娴妃心底的那一抹疑惑也压了下来,她屈膝一礼,便躬身退下了。
娴妃一走,太后便吩咐道:“常保,安排人,灭了苏培盛的口。记得,做得干净些!”
“是,奴才明白!”
储秀宫。
细软的白纱布,层层缠在皇帝右手上,裹了个严严实实。皇后那一剪刀刺下来,几乎要刺穿整个手背。皇帝也够幸运的。没有刺中手骨与手筋,只是皮肉伤罢了。
“皇上手背伤得那么深,怕是不能提笔写字、批阅奏折了。”嘤鸣满是关切地道。
皇帝笑了笑,“无事,朕左手亦可挥毫,只不过写得慢一些。”
“皇后……临死前说的那些疯言……”嘤鸣小心翼翼开口,也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皇帝的脸色。
皇帝瞬间敛去了笑容。十分严肃地对她道:“那些话。你只当没听见就是了。”
嘤鸣惶惑地点了点头。
“朕……”皇帝沉顿良久,“朕已经暂且封了口,等皇后丧礼过后——朕自会暗中详查。”皇帝眼底有了一抹阴郁之色。不管皇后所说是真是假。此事都不能流传出去半句!!
皇后“病逝”,东西六宫皆挂白,嫔妃、皇子、公主、宗室命妇、格格都需着缟服,前往长春宫举哀哭丧。而嘤鸣因产后身体虚弱。被皇帝特许不必参加丧仪。嘤鸣独享这份例外,甚至连身怀六甲、行动不便的康嫔徐氏都得前去举丧行礼。
皇后的死因。自然少不得私底下为人所议论,但是明面上的丧礼办得倒还算体面。皇帝下旨,国丧百日内,官员不准剃头。二十七天内,停止婚嫁,亦不作乐。
二公主吉兰泰披麻戴孝。扶棺痛哭,几度晕厥。
而丧礼上。滴泪不下的大阿哥永璜,也被言官御史弹劾,大斥其不孝。可皇帝只轻飘飘罚了大阿哥半年俸禄,以此聊以敷衍。
后来半夏打听到,弹劾大阿哥的那个御史,是富察家的姻亲,不过是要以此来试探皇帝对大行皇后是否有余情。如此可见,果然是没有的。
乾隆十三年深秋,大行皇后移殡往裕陵入葬,皇帝却以帝陵尚未完工为由,命将富察氏暂安葬于帝陵旁边的妃陵。
这下子,如捅了马蜂窝一般!皇帝如此降妻为妾,无疑是大大坏了礼法,一时间前朝的言官御史联名上折子,请求皇帝收回成命。
可皇帝恨极了富察氏,怎么肯与之死而同穴?如今的皇帝,也早已不是刚刚登基时候,他大权在握,乾纲独断,岂会被几个言官裹挟?当即便罢了两个御史,流放了一个。这下子,朝堂上便清净了。
富察氏活着的时候,失去了丈夫的尊重,死了之后,竟也连最起码的哀荣都不保!本朝的皇后,还没有哪个被葬在妃陵呢!!真真是极大的侮辱!
丧礼期间,阖宫忙碌,唯独嘤鸣静静在自己的储秀宫中养病,两耳闻得窗外事,平添几分谈资议论。
礼部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