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之上放舟,顺流而下东津,带去调动代地军队的命令,让这支军队立刻登船,那么,再过一个月时间,我们的军队就能抵达云梦泽。然后,有了增援的范鞅身处楚国腹心,任何城市都是他的攻击目标。”
解释到这里,魏舒首先明白了:“执政是想让张趯与祈午大张旗鼓南下,而后智盈与张趯接管宋地的韩军,咄咄逼人的尾随楚师,把楚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而后让祈午继续南下,给范鞅带去相关消息,让范鞅做好准备,等使者带领援军抵达云梦泽后,让范鞅乘机搅乱楚国……”
说到这儿,明白过来的中行吴不满意了:“元帅的底线怎能不是郢都呐?楚国什么城市比得上郢都富饶,攻击什么城市能比攻击郢都更让楚人担忧?我们千里迢迢赶过去,将士们累的,舌头吐得像一只疲惫的狗,没有郢都的诱惑,谁肯拼命。”
叔向脸色一沉,驳斥:“错!郢都,一国之国都也,我们已经与楚人草签了协议,攻击郢都,则成了晋人首先违背誓约,背盟的罪责就在于我们而不在于楚,这是对楚国的惩罚吗?我看是奖励!”
中行吴低下头来,有点不好意思。这位老牌贵族偶然无耻一下,居然越过了赵武的无耻底线,惹来叔向的攻击。打从代国回来,经历了那场铺天盖地攻城战的中行吴,对赵武的军事才能已经五体投地,自此,他只用单一称呼称呼赵武,元帅。刚才赵武犹豫不决,中行吴觉得自己应该分忧一下……一不小心,越过的所有人的底线。
气氛有点沉闷,这时候叔向义正言辞,谁都不敢多说,害怕再招惹叔向的责难。赵武细声细气打破沉闷:“叔孙豹来的时候,曾经谈起过齐国的庆封……”
田苏一拍大腿,冲赵武亮出了大拇指。原来,人都说我阴险,所以策划阴谋的时候首先想起我,还特地把我从韩地招来商议……嘻嘻,原来真正阴险的人就在这儿,他坐在上首。人赵武早已把阴谋策划好了,就等我来背黑锅,自己装憨厚,这简直……太阴险了!
“什么意思?”中行吴焉了,自觉很聪明的魏舒也觉得跟不上田苏与赵武的思维跳跃,郁闷得很。
“叔孙豹说庆封的事,肯定是说庆封目前的处境。庆封在朱方非常活跃,令齐国人很不安,因而派出晏婴出使吴国……”田苏语速很快的解释:“估算时间,晏婴现在应该已完成使命,正在向宋国赶来,以便参加盟会。齐国是我们的监誓国,晏婴孤身穿越楚境,出于关心,我们晋国派出一支军队前去迎接,并沿途保护,合乎礼仪,合乎法规。
当然,在我们大军行动的时候,由于楚人傲慢,不通情理,阻止我军移动,我们顺路攻陷那些威胁我们的城市,也合乎情理……齐人受到我们的保护,自然站在我们这一边,替我们辩护。”
“楚人是必定要阻止我们的”,明白过来的魏舒也快速的接嘴:“楚君在外,晋军在内,楚国人没有接到楚君的通知,也许楚君早早通知他们,让他们限制我军的活动范围,所以,我军必定能遇到不合作的楚国城市……执政,南下与范鞅汇合的军队,要多带攻城器械……嗯,船队运抵增援部队后,让他们别空船回来,把攻陷的楚国城市都搬空,让他们从水路把东西运回来,军队则轻装前进,直抵宋国会盟。”
“对呀!”被分配南下接应的祈午也明白了:“军队两手空空返回,齐人站在我们这一边,楚人怎么指责我们?”
一报还一报啊!坐在上首的赵武看着大臣们热烈议论具体的实施方案,笑得很憨厚:伐代的时候,齐人利用赵武开发河间,乘机驱逐了庆封,耍了赵武一把。如今赵武反手涮齐人一次,把著名的齐国智者晏婴装进筐里……哈哈,感觉很爽。现代宅男赵武,至此已经完全被“全盘晋化”了,他像一个土生土长的晋人一样小心眼,一样睚眦必报。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