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摇头道:“应该不会,密林四周已经遍布探马,附近山中也多有我军乔妆猎人的耳目,如果有大队流寇调动,势必难逃眼线,早就有消息传回了。”
秦颉皱眉道:“这就怪了。”
邹靖沉吟道:“下官也觉的事非寻常,可一时间却实在想不出来何处有异。”
两人正惊疑间,又有两骑探马急驰而来,还隔着老远就慌慌张张地喊了起来:“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秦颉心头一跳,惊得弹身坐起,失声道:“何故慌张?”
两骑探马奔及近前,其中一名骑士从马背上翻了下来连滚带爬趋近秦颉软榻之前,带着哭腔喊道:“秦大人,小的乃是随县县尉张麾下一名屯长,八百流寇于昨日下午突然杀至,本县官军仓促应战,不利,县尉张大人阵亡,县令蒯大人被俘,随县已然沦陷了。”
“啊!?”
邹靖惊的目瞪口呆。
秦颉愣了两秒钟,原本灰黯的脸色骤然间变得潮红,旋即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大叫道:“中计也!中了马跃声东击西之计也!子瑜误我,子瑜误我,子瑜误我~~~”
秦颉大叫三声,一头昏厥在软榻上。
“大人!”
邹靖吓了一跳,赶紧趋前一探,幸好秦颉仍有鼻息,这才心神稍定,起身向身边的传令兵道:“传令,大军即刻开拨,开进复阳城,再派快马通知黄忠、蔡瑁、魏和三位将军,即刻率军入城!快去!”
三骑快马如风卷残云,向着复阳城北、城西和城南去了,邹靖却一屁股颓然瘫坐在雪地上,眼前一片昏暗,中计了,的确中计了,中了马跃那奸贼的奸计了!小妹邹玉娘虽未必背节事贼,却肯定是被流寇利用了,她能从贼窝里逃出来,这本身就是个破绽哪,早该知道,早该想到的呀!
想到痛处,邹靖恨恨跺脚,悔得肠子都青了。
两个时辰之后,复阳县衙后堂。
秦颉终于幽幽醒转,软榻前,邹靖垂头丧气,满脸羞愧,蔡瑁、黄忠、魏和诸将,不是义愤填膺,就是神情凄惶,一个个都没有了主意。
“啪!”
黄忠双掌合击,愤然道:“大人,请允许末将去将那小贱人擒来,当着诸位将军的面一剑刺死!意敢串通贼寇诓骗官军,误我大事,实属可恨,可恨!”
邹靖神色一惨,未敢出言阻止,如果邹玉娘真的坐实了背节通贼的罪名,不但她自己小命不保,只怕整个南阳邹家都要跟着遭殃了!这可是夷灭九族的大罪呀,小妹呀小妹,邹家只怕就要毁在你手上了。
秦颉虚弱地摆了摆手,幽幽地说道:“随县之失,乃是本官不察之过也,今事已至此,多言无益。八百流寇袭占随县之后,必然星夜南下、奔袭江夏而去,今我军与之已然相隔百里之遥,追之不及,江夏兵又不知到了何处,局势危矣。”
邹靖长叹一声,说道:“大人,今日之事靖本不该多说,可有一言却不吐不快。”
秦颉冷幽幽地说道:“说吧。”
邹靖道:“马跃智计远胜我等,八百流寇在他的统驭之下,已然不可与昔日黄巾贼寇同日而语,如此追剿恐不是办法,若行事不慎恐反被流寇所趁,不如退兵据城而守,静待流寇来攻,方为上策。”
秦颉冷冷地瞥了邹靖一眼,阴声道:“子瑜意欲本官速死否?”
邹靖色变道:“大人何出此言?”
秦颉阴声道:“今何老太爷尚在贼寇手中,大将军不日当知消息,届时朝堂震怒,子瑜何以救我?”
邹靖哑口无言。
黄忠肃然道:“大人,末将愿领一标军马效仿流寇轻装疾进,誓死救回何老太爷,助大人将功折罪,躲过此劫。”
蔡瑁冷然道:“汉升记得老河沟之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