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是如今数万,人少了就会被围歼,人多了抓不住他们的踪迹。而瓦剌那面呢?他们没有城池,也就不需要防守,我大明也不大可能放弃宣府大同去草原上,那就是放弃咱们的优势而以劣势去迎敌,会有什么结果就不用我告诉你们了吧。”
“最后说说人和。”
“人和?陛下亲征,人心所向。我大明将士必然万众一心,斩也先于马下。”谭裕立刻道。
朱祁钰斜眼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陛下亲征是真的,人心所向可未必。那群文臣现如今还在上书朝廷,请求陛下取消亲征呢。万一他们耍点手段,拖一拖粮草,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再说,此次亲征,主要是陛下和司礼监王公公力主,百官几乎都是反对的,即使那群阉党也是一样,所以,人和其实也不在咱们这面。”
顿了一下,朱祁钰继续道:“此次亲征,陛下为统帅,王公公必然随驾,以他的手段,指挥大权必然会落在他的手上。”
转头面向谭裕道:“王公公不过一落第秀才,机缘巧合下才登上高位,那群大臣都不懂军旅之事,他能懂什么?让这么一个外行去指挥几十万大军,面对的还是也先这种从草原上杀出来的枭雄,我就问你,如何能胜?不败就不错了。”
“陛下亲征,所依仗的不过是先帝们对蒙古人的不败战绩,他自己是没有领过兵的,所以想当然地认为,自己只要亲征,必然会像太祖和成祖那样凯旋而归,但是...”朱祁钰顿了一下,道:“陛下却忘记了,太祖和成祖那都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陛下并没有上过战场,因此,此战必然凶险异常!”
“那王爷为何不提醒陛下?”陈韶听得一身冷汗,连忙问道。
朱祁钰摇摇头,反问道:“本王如何提醒?”
陈韶立刻就懂了朱祁钰的意思。
朱祁钰身为郕王,本就不应该参与太多的朝政,更别提对外战争这种大事。否则皇帝没说什么,那群御史言官必然会先跳出来弹劾他图谋不轨。
再说了,亲征是皇帝定的,他去找皇帝,说你没能耐领兵,打仗肯定打不过也先,不如在北京老老实实地呆着,皇帝能听才怪呢!把他打发到交趾都算对得起兄弟之情了,找个由头把他贬为庶民都是正常。
啊,我不行,难道你行?我没能耐,难道你有能耐?要不要让你领兵去弄死也先啊?皇位要不要也让给你坐坐啊?
朱祁钰找皇帝说这事,纯属自找麻烦,而且还是那种天大的麻烦。
谭裕还是有点不服:“此次北征,英国公必然随行,他是打过交趾的,能征善战为天下所知,有他在,陛下怎会不胜?”
朱祁钰叹了口气道:“英国公的确能征善战,但是他今年都七十五了,随驾出征实属不易,军中那些事,他管不过来,也没有精力去管。”
“再说了,此次陛下亲领大军出征,英国公只能建议,不能决断,决定权还在陛下,而陛下又宠信王公公,所以,实际上的指挥权还是在王公公手中。”
“这话又说回来了,王公公不过一落地秀才,又随侍在陛下身边,只要他出面拦住,谁能面见陛下?谁又能劝谏陛下?”
陈韶点点头,道:“如果真如王爷所言,此战必然凶险异常。”
谭裕看着他二人,一言不发,只是低头思索。
朱祁钰叹气道:“所以,我拦着你们,只是希望你们安全无事,不必殒命在沙场之上。”
三人对视,均是无言。
次日,朝中传出圣旨。
和历史上一样,朱祁钰留守京城,驸马都尉焦敬为辅。
英国公张辅,成国公朱勇,镇远侯顾兴祖,泰宁侯陈瀛,恭顺侯,吴克忠,驸马都尉石璟,广宁伯刘安,襄城伯李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