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说说,此案你是怎么判的?”
王贤见昂克被朱祁钰怼了回去,心中也出了口恶气,回答道:“回禀陛下,臣先是让顺天府衙役班头徐安讲述了事情过程,又招来了人证,也就是铁器店掌柜作证,证明是瓦剌人先要低价强买铁器,这才发生冲突,张覃也只是仗义出手阻止而已,并无过错。”
“结果就在臣打算问瓦剌使团诋毁已故英国公的时候,这位昂克使者便闯了进来,要求臣立刻无条件释放使团成员,态度无礼至极,臣还被他气得背过气去,好半天才醒过来。”
“什么?”朱祁钰自然知道昨天顺天府里发生了什么,只是佯装大怒道:“昂克使臣,解释一下吧?你为何要这么做?顺天府乃是我大明京师的重要衙门,你这样乱闯,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意思。”昂克立刻回答道:“臣只是听说顺天府派人拿了我瓦剌使团的人,心中焦急,这才没有通传便闯进了顺天府,还请陛下恕罪。”
“是吗?”朱祁钰语气略微放缓。
不过他的语气好像给了昂克勇气,只听昂克继续道:“而且据外臣所知,大明外事如今全都是鸿胪寺在管,顺天府并无权力来管我瓦剌使团之事。”
“你说什么?”听了昂克的狡辩,朱祁钰不高兴了,质疑着问道。
昂克心里一突,但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只得继续道:“外臣说,大明外事是鸿胪寺所辖,顺天府并无权力扣押我瓦剌使团。”
“杨善!”朱祁钰没有回答昂克的话,而是点了杨善的名字。
杨善连忙出班道:“臣在。”
朱祁钰指着昂克道:“杨善,既然大明外事是你们鸿胪寺的事情,那你就给昂克使臣解释解释,看看顺天府有没有权力扣押瓦剌使团。”
这件事杨善昨晚已经听说了,心中也有了计较,立刻道:“臣遵旨。”
然后转向昂克道:“使臣所说,并没有错,但也不是全对。”
昂克立刻恭敬道:“杨大人请讲。”
他对这个鸿胪寺卿杨大人还是非常佩服的,言语间也破为恭敬。
杨善微微点头,道:“如今大明外事,的确是我们鸿胪寺之事,包括使团来我大明的接待、洽谈、采买等事,均由我鸿胪寺负责。”
“但是,本官想问一下贵使,昨日你瓦剌使团的人是在何处采买铁器?”
“棋盘街啊。”昂克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不过他有点不明白杨善问这个问题的目的何在。
杨善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你瓦剌使团的人,是以什么身份在采买铁器?”
昂克顿时哑口无言。
杨善说的在理。
如果瓦剌使团是以普通人采买铁器,那惹出事端,的确应该是顺天府来管,毕竟顺天府就是负责京师治安的衙门,王贤过问此事理所应当。
但如果瓦剌使团是以官方身份采买铁器,那就还是他们瓦剌使团的错,因为官方采买必须要对接鸿胪寺,货物由户部负责提供,不能自己去寻找其他卖家,否则就是对大明不敬,对大明朝廷不敬。
对大明朝廷不敬,那的确不应该是顺天府出面了,而是要让军方的五城兵马司出面抓人,因为这是两国邦交之事,他这个主使要负最大的责任。
不过昂克能去替那些瓦剌人扛这个锅吗?当然不行。
破坏了大明和瓦剌的盟约,也先是要杀人的。
昂克想了想,道:“杨大人解说之后,外臣了解了,此事我瓦剌使团的人的确有责任。”
“但是你们大明就没有问题吗?英国公府的张小姐也是出手殴打我瓦剌使团的人了,为何顺天府不处置她?要知道,我瓦剌使团的人只是和店家有所冲突,并没有主动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