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竟然让舒娘亲自带聘礼,早已经暗暗潜到苏州,正在昨日把亲事提了。
萧颂今年已经二十六岁,过完年就二十七,别人家的儿子都满地乱跑了,他这厢连个女人都没有,老太太急得整日里寝食难安,一听舒娘说萧颂对冉十七娘似乎有些不同,便立刻遣人来提亲,哪里还管门第够不够得上。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一回显然是萧颂落了下风,不过事情未到最后,他现在握回主动权也不晚。
“我不信你。”冉颜一句话,把萧颂气得想吐血,一向完美的伪装都有些破功。
他萧颂可从来没这么君子过!虽然已经猜到结果,但听冉颜直话直说,心里还是冒出一股酸涩的感觉。
冉颜却不知他心里所想,接着道:“除非到官衙之后,刘刺史作证,立下誓约书之后,你签字画押。”
萧颂脸色一黑,想他何时受过这种侮辱,当下压着怒火道:“信不信由你,反正你嫁过来我也不吃亏。”
“画不画押也随你,反正我嫁过去,不过就是一死,也没什么大不了。”冉颜撂下这句话,冷声问他,“是不是可以把我的侍婢放开了?”
萧颂微微抬手,白义和府兵们看见,当下松开了歌蓝和晚绿。
这件案子说起来跟萧颂也没有多大关系,他这么关心案情,恐怕也是存了别的心思。为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既然退了一步,就有可能再退两步三步,况且冉颜提出的要求也不是多么过分,立约画押都是私下的事情,不至于让他抹不开面子,顶多是心里不舒服罢了,萧颂在官场上混迹多年,有些事情自会衡量利弊,所以冉颜赌他会妥协。
“好,我答应你。”
冉颜还未走出三步,萧颂便出声唤住了她。
冉颜眉梢微不可察地一挑,顿住脚步道对晚绿道:“把我平时用的药箱拿过来。”
晚绿偷偷瞄了黑着脸的萧颂一眼,缩了缩脖子,飞快地跑回影梅庵。
萧颂瞪着冉颜,一双本就明亮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无欲者无畏,冉颜连生死都不放在心上,他拿她还真是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他能看出冉颜对冉氏的利益名誉根本不没放在眼里,她唯一在乎的,恐也只有冉十郎,龌龊的事情他没少做,但却不愿拿这个去威胁她。
在等候的这个时间里,萧颂可没打算放过冉颜,“既然已经达成协议,十七娘是否可以说说对这个案件的看法?”
“目前的嫌疑人就只有一个吗?”既然是公事,冉颜绝对的公办,不会带有丝毫个人情绪。
“不,可以说整个影梅庵中所有人都有嫌疑,相较于净垣师太,我更怀疑净惠师太。”萧颂道。
冉颜怔了一下,她还真没有注意到净惠师太有什么地方可疑,“为何?”
“她的禅房距离净垣师太的禅房只有短短两丈远,而且,据说她出家前针线活做得不错,只是近几年来做的少了,可我发现这个消息也并不属实,她的右手食指上还有针点大的伤口,看样子是近期形成,净垣师太的供词说,那鞋子是她徒弟幻吾做的,但对比往日的针线活,能发现明显的不同。”萧颂将自己的发现一一说出,最后又补充一句,“当然,那个幻吾也有嫌疑,说不定她平时藏拙,另外有嫌疑的还有净惠的徒弟幻空,听说净惠师太常常指点她做针线,小尼姑手艺很不错。”
冉颜看萧颂调查现场时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没想到他竟然连人家尼姑食指上一点针尖大小的伤痕都没放过。
听他又提起幻空,冉颜忽然想到月前发生的一件事情,“幻空曾经寻我帮她验尸,不过被我拒绝了。”
“哦?”萧颂转头对身后的府兵道:“把幻空小师傅请到山下的云从寺。”
府兵领命退去,晚绿恰拎着工具箱一路小跑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