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萧郎君这些日来对我尽心照顾,日后十七定当报答。”冉颜声音依旧平平。
虽然冉颜与往常一样冷漠,萧颂却敏感地察觉到,她似乎是在生气。
“你是怪我故意为难桑随远?”想来想去,近日也只有这件事最可能惹怒她。
冉颜未做声,却抬起幽黑的眼眸,盯着萧颂。
给机会解释就好,萧颂心里高兴,脸上却是一副忏悔的模样,“我承认故意将他们关一夜是我不对,也不应该把他们故意放到庄尹对面,但我这么做,绝对没有对付桑随远的意思。”
“你莫要告诉我是为了他好。帮他锻炼胆量?”冉颜皱眉道。
“我只是想让他明白,他不适合你。”萧颂认真道。
冉颜直直盯了他的眼睛半晌,才点了点头。
萧颂的这个理由,她是赞同的,但这样对待桑辰,她也不好开口道谢,只能闷头回房。
萧颂负手站在原地,见她快走到转弯处,忽然朗声道:“我要赶回长安,明日启程。”
冉颜顿下脚步,转头看着他,想了半晌才道:“聚水县的案子就这么结了?”
“没有,今晚了结。”萧颂有些无奈,没想到冉颜听说他要走,居然最先想到的是这个问题。
冉颜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便也没有多问,该提醒的事情,她已经提醒过了。
转念之间,她不再多问案情,而是真诚地道了一句,“谢谢你。”
萧颂垂下眼眸,心底略有些失望,他从未对任何一个人上心过,这是仅有的一回。他倾尽全力地去对她好,到现在,却只换来一句“谢谢”,她在他面前,甚至没有一次娇羞抑或让他能察觉到有所不同的情绪。
也罢,道阻且长,得有耐心和毅力才行。
萧颂抬头,却发现冉颜并没有离开。
她站在拐弯处,裙角微扬,清冷的声音问道:“喝酒去吧?”
萧颂诧异地看了冉颜一眼,半晌,乍然一笑道:“好。”
时间刚刚过午,不冷不热,冉颜让晚绿和歌蓝在院子一角的一棵银杏树下摆了席几。
一只小火炉上面温着酒,不一会酒香四溢。
“怎么想起了喝酒?”萧颂接过冉颜递过来的酒碗,不解道。
娘子家不都是喜爱喝茶赏花抚琴么?怎么偏偏她想的就与旁人不同呢?
“我不喝酒,不过,温酒温得不错。”冉颜靠在几边,距离萧颂只有两尺的距离。
斑驳的光洒落在他身上,他的面容隐在树阴处,看不清表情,但一袭紫衣身姿挺拔,修长有力的手端着浅口酒碗的优雅,无一不动人心魄。
冉颜鼻端弥漫着酒香,还未饮尽,便已微醺。
“你酒量如何?”冉颜一盏一盏地帮他盛着,眼看酒器中已经少了一半,他却还没有丝毫醉意。
萧颂仰头将酒盏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笑吟吟地看向她,声音中染上一层淡淡的沙哑,将他本就磁性的声音衬得更加魅人心魄,“我已经醉了,你信吗?”
冉颜怔了怔,觉着萧颂可能喝下去得有两斤,纵然唐朝的酒水要淡许多,却也着实不少了。
“你明知道我是要灌醉你,为什么不拒绝。”冉颜有些歉疚。
萧颂微微扬眉,喝完酒之后,那一双眼眸越发明亮,盯得人有些心悸,“你给我的,我都不会拒绝。”
一贯婉转的说话方式,听着这似是似非的情话,冉颜的心跳忽然失去了规律,温酒的动作也僵住。
“也不介意为你舞弊一回。”萧颂缓缓站起身来,将酒盏搁在几上。
冉颜忽然觉得羞愧难当,她猜到苏夫人与此案有关,却生出了怜悯之心,用这种拙劣的方式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