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官除了本职之外,还会加封文散官和武散官,萧侍郎文散官官职是正议大夫,正四品上,另外他还有个武散官官职,是云麾将军从三品。而且,宋国公是一品爵位,即便他没有官职,常服着紫也可。”
本职的官位,也就是官员在朝中具体的工作,就像一个公司,肯定有等级之分,而散官,则是代表具体身份等级以及享受的待遇,并没有实际工作。直到明清,官员级别和待遇依实际所授职官品级,散官才彻底失去意义,仅存名号。
“一般散官的官位比正职官位都要高出半阶或一阶。多的也有,都是皇上特别加封。”邢娘道。
“那看来萧颂还挺得圣心。”冉颜评价道。心想,平时陪皇帝下棋想着法儿输得不着痕迹,看来还真是有些作用。
邢娘笑道:“可不是嘛,萧侍郎雷厉风行,且能力强……”说着,邢娘忽然又转了话锋,“不过大部分还是因着宋国公的原因,贞观九年时,宋国公在朝堂上与同僚起了争执,当场扭打起来,第四次被罢相,遣返回家思过,并且逐出京城。不过陛下对宋国公还是一片爱护之心,第二年便加封了萧侍郎的散官官职。”
冉颜笑笑,她哪里不明白邢娘的意思,萧颂克妻,邢娘是怕她对他产生好感罢了。加封固然是有一部分是因为宋国公的原因,但萧颂上面还有两个兄长,如果不是十分出色,加封的事怎么也轮不上他。
冉颜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真是地方大,规矩也大。这事儿太复杂了,不光官职、规矩多,其中的内情也错综复杂,逼着人要八卦,但又不能不知道,她日后还要在长安混啊!万一因此得罪人,岂不冤枉。
第190章 大唐医道
冉颜是打定主意要把握好这次长安行的机会。她一旦定下心来,便拂去了心中的浮躁与不安定,努力在大唐为自己打拼一片天下。
当日在影梅庵中,与刘青松一席对话,让冉颜忽然明白了许多事情。她不喜欢浑浑噩噩地活着,既然让她带着记忆再活一回,她必须得把自己所长发挥到极致才不枉走这一遭。
安下心来的冉颜,自然不会像在苏州那样放任自己,至少她不会再冲动地在根基未稳的情形下去验尸。
冉颜不打算改变整个大唐对仵作行业的看法,而是准备采用迂回战术,先用别的才能将自己撑起来,得到人们的尊重,然后再慢慢渗透。
然而,医生在唐代的社会地位也不高。药王孙思邈原以文名世,极有才学,魏征奉诏修撰齐、梁、陈、周、隋五代史,恐有遗漏,屡次造访孙思邈,孟冼、卢照邻等人也常常向他问学,然而就因为擅医术,而被归为“技流”,大约意思就是有一技之长的人,而方技在这时候是最不受重视的。
“朝野之士咸耻医术之名,多教子弟诵短文,构小策,以求出身之道,医治之术,阙而弗论。”这句话的意思是,无论朝野,所有的士人都全都以学习医术为耻,大都教授后辈读短小精悍的文章,架构策论,来寻求好的出头方法,至于医术,就弃之不论了。
这便是唐朝的风气,孙思邈尚且如此境地,冉颜一个人的力量也显得如此渺小,不足一提。
那用什么来撑起她的声名?
唐朝重儒学,尊重那些能做一手锦绣文章、或吟诵出好诗之人,可这两项偏偏是冉颜的弱项,根本不足以临场应付。
整整考虑了两三个时辰,也没有多少头绪。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晚绿、歌蓝和邢娘开始给冉颜梳妆,因是家宴,便没有打扮得太过隆重,一个简单的朝云近香髻,别着两支翠玉簪,因着冉颜喜好紫色,所以紫色衣物最为精致,其余的无论衣料还是做工,都略逊一筹。
“上回十郎不是给娘子做了一大箱衣物么,去那里挑一挑?”晚绿询问邢娘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