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绿昂首挺胸地站了出去,愤恨地瞪着几个人,“我们家娘子一直昏迷着,昨晚醒了一会儿又晕了过去,我和歌蓝一直伺候着,哪有时间去理你们家娘子!”
晚绿不怎么会撒谎,但她痛恨冉美玉,恨,有时候能成为一种支柱,让谎言变得理直气壮。
“她说的话怎么能作数?”语儿讶然道。她的意思是,晚绿是冉颜的侍婢,她作证根本不足为信。
还没等冉颜说话,晚绿便柳眉倒竖,怒道:“就许你诬赖我们家娘子,还不带我作证的?你这是什么道理!你们自家娘子是什么性子,你们还不清楚?是非还尚未可知呢!”
晚绿的言下之意是,说不定冉美玉自己弄了点小皮肉伤,反过来诬赖冉颜。但她也没有明说,而且只是对着几个侍婢吼,算不上对主子不敬。
几个侍婢都不再说话,虽然在冉美玉身边尽是好吃好喝,但冉美玉对她们并不好,动辄就发脾气,有时候还会砸东西,她们也常常遭池鱼之殃,因此,几个人过来倒也不是非要抓着冉颜不放,只是冉美玉是她们的主子,主子有了闪失,做奴婢的自然要追究原因,不然这样的失职罪名,足够她们以死偿命。说白了,也就是尽量地推掉责任。
“十八娘伤势如何?”罗氏纵然心里恨得要死,但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做。
璧儿答道:“奴婢和桃儿检查过,右手臂上有一道一寸长的伤口,已经被包上,心口皮破了,也结痂了。”
这么点伤口也不是什么大伤啊!冉美玉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情,就算真是冉颜划了泄愤,也算不得什么,到时候冉闻问起来,据实答了就是。罗氏松了口气,她哪里知道这伤口有多深,在冉美玉心里划下了多么不可磨灭的一笔。
罗氏心里不情愿,却还是道:“我去看看吧。”
她转身嘱咐冉颜好好休养,便领了几个侍婢去楚水居。
冉颜对此事并未放在心上,表面上看来冉美玉身上只是皮外上,然而真正威胁性命的伤口,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针孔而已,除了那几个侍婢的指证,再也没有别的证据证明是冉颜所为。
如果冉美玉真还有胆子说点什么,冉颜不介意再补上一针。就算死了,也保证不会有人能验出来,包括刘青松。
早膳不久后,容茜便过来看冉颜。
一见到她,容茜顾不得问前日的事情,满面兴奋地道:“来来,我同你说,昨儿长安城可是有大新闻了,而且还是个几十年来难得一闻的趣事!”
“何事?”看容茜如此表情,冉颜也起了兴致。
“哈!”容茜未说先笑,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道:“你是不知道,裴景他们一帮纨绔,昨晚在一家妓馆里玩儿的疯了,今早一片狼藉地被众人围观。这还不是有趣的……”
容茜乐不可支地道:“有趣的是,昨儿他们一起去妓馆,老鸨以为来了大生意,便殷勤招待,等酒过三巡,都有了些醉意之后,他们竟然命小厮把妓人都轰了出来,说是要自个儿玩,不要打扰他们……结果到日晒三竿,老鸨还不见人,便去敲门,这一敲,门就开了……”
容茜卖了个关子,见冉颜露出关注的表情,继续道:“老鸨经营妓馆二十余年啊!却还是被那场面惊呆了,六个郎君,都光着屁股……那个地方满是秽物,还都流着血呢!”
容茜怕冉颜会错意,说“那个地方”的时候指着臀部。说罢,可能觉得自己和一个未出阁的娘子说这么露骨的话有些过了,干咳了两声,但又不愿意错开这么精彩的话题,便没再吱声,等着看冉颜的反应。
“被人玩弄了?”冉颜问道。
容茜见她毫无羞涩,愣了一下,旋即便又更加兴致勃勃地道:“哪里啊,我听人说,看那个样子,是他们关在屋子里,互相……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