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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2 / 5)

一点钱,但做人要言而有信,既然已经收了定金,治了一半,就不能无故终止。

晚绿大伤初愈,劳累了一早上,面色开始有些发白,但不放心冉颜一个人去妓馆,执意要跟着一起过去。

时已经过午,冉颜便在府衙换了马车之后,在东市口寻了个酒肆,随意用了几口饭,便从街边雇了两顶轿子往彩秀馆去。

幽深的巷子尽头,彩秀馆的后门依旧紧闭。晚绿下了轿,上前去敲动门环。

门从里面吱呀一声被打开,有个着粉蓝色流花襦裙的少女探出头来,形容懒散地看了看晚绿,打了个呵欠道:“我们妓馆这个月不做生意……”顿了一下,旋即又觉得对方是娘子,不会是来寻欢作乐,又转而道:“这里是彩秀馆,你们找何人?”

“劳烦小姐通报,我们娘子是来给紫绪小姐瞧病的医生。”晚绿还算客气地道。

那少女一双眼睛顿时瞪得溜圆,好奇地瞅着带着幂篱、一言不发的冉颜,语气倒是恭敬了不少,“不用通报,原来是医女,阿姆已经交代过,你们请进吧。”

蓝裙少女引领冉颜进门,欠身道:“请随我来。”

进入彩秀馆,比起上回隐隐约约传来的丝竹喧闹声,院子中显得更加静谧,夏日阳光将院子里的植物晒得蔫蔫的,蒸腾的热气里带着浓郁的草木花香气息,堵闷得紧。

路过游廊时,看见荷塘边几个妓人只着轻纱歪在亭子中的栏杆旁,百无聊赖地喂鱼、闲聊。

两个正在聊八卦的女子瞧见有廊上的冉颜和晚绿,顿时眼睛一亮,扫去一身寂寞无聊,精神百倍地拍了拍旁边正喂鱼的豆绿轻纱裙女子,“哎!别喂了,这两日鱼都被你撑死好几条了。”

那女子头也不抬地道:“我不喂鱼能干什么?谁让这些小畜生蠢得厉害,喂多少吃多,怨得了我吗。”

旁边二人使劲拽了拽她,女子这才觉得有异样,懒懒地顺着两人的目光看过去,看见被幂篱笼罩全身的冉颜,亦来了精神,小声问道:“那是什么人?”

另一女子道:“听说阿姆这些日不开门,都是为等一个人来,便是这个人么?”

“什么人,花魁?胡姬?”着豆绿纱裙的女子凑近了问。

“才不是什么胡姬花魁!是一名医女,暧,近来听说过冉十七娘的事了吧,苏州城也只有她一个女医者,我猜就是她。”

“冉十七娘?就是那个剖死人被严家退婚的冉十七娘?”

“苏州城还能再寻出别的冉十七娘么?听说生得极美,比齐六娘不遑多让,本来与严家的婚事正正好的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啧啧,可惜呀,她做什么不好,偏去做那验尸的活儿来轻贱自己……”

她们议论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在游廊上依旧能够隐约听见,晚绿眼冒火光,怒气腾腾地道:“娘子,咱们不在这儿给她们瞧病了!当着面儿就说这样难听的话,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讲!咱们不受这份气。”

晚绿嗓门大,刚刚吼完没两息,一袭妃色襦裙便从屋内冲了出来,指着那群说闲话的妓人厉声道:“你们这群小贱蹄子,三天不接客就想汉子,现在又当着人家面嚼起舌根来,惹走了医生,仔细阿姆把你们一个个都放到军营里去!”

那群女子一个寒颤,连忙起身敛衽给冉颜屈膝行礼赔罪。

妃色裙女子缓了缓怒气,转向冉颜赔笑道:“她们都是些下贱货,说出的话也都不堪入耳,您千万莫要往心里去。”

冉颜认得这女子,是她上次见过一面的红杏,于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带路吧。”

红杏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计较就有失身份,晚绿也只好忍着怒气,冷哼了一声,随着冉颜往屋里去。

“多日不见,娘子尚安否?”红杏笑吟吟地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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