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函装了进去,不禁道:“夫人既然要做假的,何不再做的逼真一些?”
“没时间了。”冉颜起身往外面走,歌蓝和晚绿随后跟着,她道:“不管多逼真,都是假的,信是李泰写的,他会认不出?只是东阳夫人这个人城府有多深,他比我要清楚的多!既然她算计到我头上,也不能怨我出尔反尔。”
如果李泰得到这封信,必然是怀疑东阳夫人作假的可能更多。
歌蓝立刻明白了,以东阳夫人的那种人,是有可能会欺冉颜不识真迹而拿假的来哄骗,为的就是让李泰和萧颂斗起来,最后她再拿出谋反的证据,落井下石。
可东阳夫人似乎已没有争斗的心思,她拿来的信函是真,冉颜却能够在短时时间弄出一张有八分相似的假货。
“夫人这么有把握魏王的人能瞧见您将信还回去?”三人已经下了楼,歌蓝压低声音道。
冉颜颌首,“如果有人看见东阳夫人进来,也必会盯到她出去,还从来没有听说过盯梢盯一半的!”
倘若李泰真这么大意,冉颜就更放心了,因为他根本不会是萧颂的对手。
三人一路匆匆走出内门道,立刻有小厮迎了上来,“夫人,东阳夫人病发,刘医生正在小东厢里面为她诊治。”
“知道了。”冉颜从曲廊往小东厢走去,尚未到门口,便看见萧铉之有些无措地站在门外。
待到走近,才看清他眼睛下面微红,似是刚刚哭过。
萧铉之听见脚步声,回过身来,见是冉颜,便拱手施礼道:“九嫂。”
“大伯母病情如何?”冉颜问道。
“尚不知。”萧铉之神色黯然。自从方才他闯进花园里,母亲便似乎决意与她划清界限,是因为他跟踪过来,所以生气了?
冉颜第一次离这么近看萧铉之,他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与萧颂有几分相像,所以冉颜破天荒地开口安慰了敌人的儿子,“无需担忧,我瞧大伯母的气色尚可。”
冉颜说的是实话,然而在萧铉之听起来,却不过是一种没什么说服力的安慰之言罢了,“多谢九嫂。”
门吱呀一声打开,侍婢扶着东阳夫人走出来。她鬓边有些被汗水浸湿的碎发,脸色苍白,显得越发憔悴。
“听侍婢说大伯母忽然病发,不知可好些了?”冉颜道。
东阳夫人清浅的目光在她面上停驻了片刻,仿佛是想看出点什么,但冉颜面上一贯的没有任何表情,连细微的也没有,她收回目光,“有劳挂心,无碍。”
“你怎么还不走?”东阳夫人看着萧铉之,微微皱起眉头,终于有了一丝情绪起伏。
萧铉之道:“我放心不下您。”
东阳夫人神情淡淡,转头与冉颜告辞。
刘青松从屋内出来,满脸的汗水,看着步下阶梯的东阳夫人欲言又止。
冉颜来不及问他,便东阳夫人出去。
马车停在外曲门处,冉颜见小厮放下踮脚的凳子,便出言叫住了东阳夫人。
“您似乎有东西落在我这里了。”冉颜从袖中掏出那封信递给东阳夫人,“我想了想,这样重的东西,我承担不起,至于桑随远,我自会有别的办法。对你的承诺,亦会努力做到,毕竟我已然发了毒誓。”
东阳夫人盯着冉颜看了半晌,面上忽然静静地绽开一抹笑容,她未曾伸手去接那信,却是向萧铉之道:“你去东市给我买一些金乳酥吧。”
这是东阳夫人二十余年来第一次要求萧铉之去做一件事情,从前萧铉之见族里的兄弟都被母亲管训很紧,只有自己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烦恼,因为东阳夫人从来不会要求他努力念书,亦不会阻止他去做任何事情,亦无任何喜怒哀乐。
萧铉之努力念书,严于律己,也不过是博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