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没几年,周围更多深山老林,时不时就能看见野兽,她担心也实属正常。
一听是这事,陈夫人先就在心里松了口气,“原来如此?,两位姑娘也实在太见外了些,既到此?地便是到家了,合该叫我和老爷略尽地主之谊才是。至于?姑娘说的?孩子,哎呦,两位真是菩萨心肠,人命关天,若果然?有孩童走失,倒是马虎不得,不如我即刻叫人去前头告知老爷,请他派本地同知打发人出城搜救。”
这些日子晚上还很冷呢,城外还常有野兽出没,万一真出了事……
“人员往返繁琐,”阿嫖却顺势站起?身来,“不如我们亲自?去前头说明,也好将那几个孩子的?音容相貌细细描绘,方便查找。”
看这位陈夫人的?样子,大约不通政务,若再牵扯到地方同知,反而麻烦。
“这……”陈夫人明显愣了下,见她不似玩笑,马上改口,“只是辛苦姑娘了。”
等闲闺秀,哪儿有冷不丁直接求见地方官员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两位点儿大就在外行?走,也不是寻常女郎,不可以?常理度之。
或许,或许阁老或秦侍郎真的?有什么密信要给夫君,自?然?不便假手?于?人……
然?而稍后见到知州王增,阿嫖开口便作惊人之语,“王大人可知城外有一群辽人遗孤?”
董娘的?眼睛一下睁大了。
什么,什么遗孤?
接见中央高官子嗣的?温和笑意顿时僵在王增脸上,他几乎要本能地辩驳,可一对上那双酷似秦放鹤的?眼睛,就莫名有种沮丧。
“大小姐何时来的??”
“今天。”听他这么问?,阿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那对叫以?星月命名的?小姐妹身上全是野性,与中原稳定的?生活气息格格不入。而且相较汉话,姐姐对契丹语的?反应竟更纯熟,结合脚下这片土地几年前的?从属,并不难推断出对方的?身份。
数年前辽宁成为大禄疆域时,姐姐北星应该也有七、八岁了,辽人素来看重人口,尤其是已?经长大的?女孩子,轻易不会放弃,除非……她血统不纯,被迁怒。
“我是汉人!”这是北星自?己说的?,她眉宇间和话语里强烈的?怨恨和排斥,阿嫖永世?难忘。
以?辽宁的?气候,七、八岁的?小姑娘几乎不可能独立存活,更别?提当时可能刚出生的?月亮,所以?她们大概率还有一群同样遭遇的?长辈。
若阿嫖没有猜错,那是一个纯女性的?半野生族群,后代?皆为辽汉混血。
今天刚来就……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
王增叹了口气,收敛起?对晚辈的?敷衍和轻快,不自?觉以?一种近乎平等的?姿态讲述起?来。
“其实真要说起?来,那些人也算不得辽人遗孤……”
昔日辽国势大,经常南下打草谷,劫掠汉人、高丽妇女,逼迫她们生下孩子。若是男孩儿,立刻会被辽人抱走,培养成战争机器;若为女孩儿,则沦为下一代?生育机器。
而今天阿嫖和董娘她们见到的?,就是这样一群后代?。
“当初辽人败退,许多东西来不及收敛,也有不少女人趁乱逃脱,只是她们身上同时流着本国和辽人的?血,处境么,多少有些艰难。”
王增也曾经为她们登记造册,安排房舍,但多年来特殊的?残酷经历已?经彻底打乱了她们的?人生,也让她们对男人充满敌视和警惕,完全无法融入正常生活……
而民?间也有些无知愚民?,仇恨辽人,却因无法向辽人发泄,将多年来的?怨恨发泄到那些女人、女孩儿身上,以?至矛盾激化。
其实莫说民?间百姓,就连不少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