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囚牢。
就是不被问斩,她若挺上几日也怕拗不过去,若是供出她女儿的身份,怕行迹就要暴露,心中烦躁,如天塌地陷一般。心中暗自叫苦,不知仇婆婆人在哪里?想不通她为何要给小王爷下毒。
“看这小子,面皮真嫩,皮肤细得和绸子一样。这里没有女人,不如就让这小子伺候大哥吧?”胡大鼠奸笑着建议,大汉连连叫好,吩咐道:“这小子生得细皮嫩肉这么好,不做个面首真是太可惜!快来,伺候伺候爷舒坦舒坦!”
紫嫣慌得向栅栏靠,胡大鼠过去拉扯,紫嫣惊叫:“救命!救命!”
心惊胆战,狱卒闻声赶来,吆喝几声,胡大鼠忙嬉皮笑脸道:“爷,我们和这个嫩雏逗了耍耍!”
牢笼就如地狱,一双双冷寒阴狠的杀人犯的眼睛死死盯住她,令紫嫣缩在墙角不敢出声。
“你!换上号衣!”一身元布色的囚衣扔到她面前。
紫嫣胡乱讲囚衣套头穿上,宽大肮脏,散着霉臭味,上面还有血迹,恶心得紫嫣想吐,但只是干呕。
“嗷~~嗷~~让我死吧!行行好,让我死吧,嗷嗷~~嗷嗷~~”声嘶力竭的哭嚎,也听不到皮鞭声,胡大鼠瞟了一脸惊愕的紫嫣冷冷道:“哎,等下过了堂,就没这硬气了。不用下板子,就那些不显山露水的刑具那么一上,保你连祖宗八倍干的坏事都招认出来!”
“李子颜,有人探监!”狱卒大喊,就听一阵脚步声,紫嫣漠然回头,却看见秦二哥正向她走来。
“二哥?”紫嫣惊愕道,她难以置信,若是北平王若知道表殿下秦琼来死囚牢探望她,不知道会作何反应?
秦琼一身青色袍子,背了手,野鹤闲云般踱步近前。
见到她面含笑容道:“贤弟,委屈你了。”
紫嫣哽咽着咽了口泪,泪眼隔了木栅栏牢笼望着近在咫尺的秦琼道:“二哥,事到如今,二哥因何还来看子颜,不怕触怒了王爷和王妃?”
“你是清白的就问心无愧,沉冤昭雪不过是个时间早晚,我秦叔宝的结拜兄弟,信不过他也是信不过自己。”
眼里夺眶而出,隔了牢窗,紫嫣泪水汹涌,喊了声:“二哥!”再也无语。
反是牢房里的胡大鼠奚落道:“我说他如何扭扭捏捏,装什么正经,原来有相好的在这里,却原来也是个兔子!”
啐了一声,秦琼怒目直逼,几人不敢言语。
“牢头!”秦琼喊,从袖子中摸出一锭银子给牢头说:“兄弟们辛苦,添几个酒菜,顺便帮我这小兄弟换个单号,方便些。”
牢头唱个喏去办,紫嫣泪水潸然,秦琼安慰道:“子颜莫急,姑爹在气头上,消了火气我就去对他讲明。成儿也缠了我一道来看望你,只是我怕他再给姑爹火上浇油,就不许他来。”
紫嫣含泪点头,在牢头的安排下挪去了隔壁一个单号。
秦琼走后,紫嫣在惶然中捱到牢房漆黑一片,天窗透出熹微的月光,朦胧清寒,紫嫣仰头从那一片清新的天空向外望,不知道秦二哥在何方。
“哗啦啦”的声响,一股骚臭在身边,紫嫣慌得躲避,一个牢栅栏之隔的大牢间内,那个叫钟五毛子的少年沙哑了嗓子骂:“都是男人,怕什么?”迷迷糊糊钻进茅草堆睡觉。
紫嫣合衣缩靠在牢门边,疲惫不堪时半梦半醒中等候着牢头的提审,她不知道自己是女儿身的秘密还能隐藏多久,也不知道何时能逃脱这个人间地狱。她是大隋的郡主,夏日里她还清新如一朵水莲盛开在宫廷绿波红墙中,才不过几个月,就沦为阶下囚,这是种何样的琢磨?
她伸手从脖颈间取下那枚红绳系吊的木簪,她贴身的物件,皇爷爷交给她的遗命如何如此难以完成?
正在暗自神伤,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