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叹了口气,「你们不应该在这时候来的。」
「这时候……」约翰问道,「有什麽不对劲的?」
「你会明白的。」洛伦不愿对此多谈。
「噢,好。」约翰暗自冷笑一声,面上却装作顺从他的意思改变了话题,「那不如说说,你这些年都去了哪里?我都好奇得要死了。」看到洛伦暂时性的沉默不语,他继续说,「怎麽没话可讲啦?你知道吗?在你走後的第二年,有次他昏倒在走廊里,等我和帕迪叔叔他们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到处都是血……他的身体都快亏空了!即便到如今,我也敢保证他还没彻底恢复过来。」
「那点伤对你来说不算什麽,可是你还记不记得他的存在?我们的契约于他而言,太不公平了,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甘心的。就算死,亦不会容忍这样的胁迫。所以!只有他这样的傻瓜才会任劳任怨地养大我们,而我们唯一能做的,不就只有尽量不让他受到伤害吗?!」
他说着有些激动,音量不受控制地抬高了。蓦然想起了杜兰就在附近的事情,连忙捂住了嘴巴,双眼紧紧盯住洛伦不让对方离开视线。
真不客气。
却一点儿没错……
洛伦微微又叹了口气,想伸手摸摸约翰的头,却被后者躲了过去。
洛伦的手停在半空,很快收了回去。
「我知道,但是我必须得……」洛伦略略沉吟,接道,「到新辟之境去一趟,为了通过那里的考验。假如不去那里的话,我一辈子也无法安心的。」
「什麽?那是什麽地方?你去了又要干嘛?」
洛伦看着他连珠炮般的发问,忽然神色一僵,似乎已经顿悟的模样。洛伦觉得已经差不多了,转身掀起挂帘,只见月光皎洁,回头侧脸对向约翰回答道:「那是属于我们的,龙族的栖息之地。然而,那终究只是栖息之地。」
移开目光,敛眸淡淡地道:「记住吧,约翰,有朝一日你会去到那里,你会明白一切的。这是命运的安排。至于现在,你只需要在他身边就好。」
语毕,一跃而下,渐从亮色转为暗色,在静谧的黑夜里快速消融了。
「混账!你给我回来啊!」
约翰气急地奔出去,实际心知肚明,自己怕是连他的尾巴也碰不到了。
「哼,说到一半就跑,真够没风度的。」趴在栏杆上往下望去,约翰泄了气,要是此刻有根尾巴在后面,一定会不甘心地左右乱摇,「那句话又是什麽意思嘛……」
对了!
约翰立刻感知到什麽,随手一挥,搅乱了空间的波动。不规则的圈纹震荡开来,像是平静的水面上被投了一粒石子,根据石子的大小,也就是他挥发力量的强度,这种震动也会随之自动变化。
难怪隔壁这麽久都毫无反应,原来洛伦早在进入此处的时候,就以整个房间为中心布下了结界。
倒是他多虑了。
※
在街上随处可以打听到关于教堂重建的消息。稀奇的是,对于此事并未有人代表出来解释,除了抑制民众谈论的措施以外,连犯案者是谁都不清楚,看来幕后主使跟权贵多多少少也逃脱不了干系。不过这不是他该关心的,因为没人希望把事情闹大。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随便找个由头,或者直接放置冷冻处理一段时间让其自然地平息下去。
那附近有些小型的祈福仪式,基本上就是为了安慰少数人恐慌不能自主的心理。饶是如此,参加的人也很多,由于住得远而不知情的,路过此地时同样停下马车驻足观看。
「光明神保佑。」
一个贵妇经过教堂所处的这条街,看到皆尽焚毁坍塌的景象,不免倒吸了口凉气,一手轻捂胸口;一手提起裙摆下车踮脚往前走了几步路。她的面容不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