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竹。
雷恩点点头,只是把目光扫向四面八方,象是在迫切地寻找什么,但却毫无结果一般。
“莉莉,他大概要睡几分钟?”他问道。
“两个小时,”莉莉回答,“这就意味着他将在梦中度过整整一天。”
“那好!”雷恩一拍树干,做下决定,“我们一起去树林里找里克去,我就不相信他畏罪潜逃能逃多远。”
莉莉看着他坚决的表情,无奈地笑了笑,默默地跟上他的步伐,走向丛林深处。
在他们探索丛林疯狂寻找差点儿坏了他们大事的里克;莱蒙时,真正的伦敦城正处于一天中最为酷热的时候,与夜晚,或者说梦中的静谧如水不同,狭窄的石板街道上人来人往,拥挤嘈杂,摩肩接踵,水泄不通。街边的作坊内蒸汽机“嗡嗡”地运作着,似乎其身上也大汗淋漓,又有小贩在街边摆起摊子,大声吆喝叫卖着,唯恐天下有人听不见。
街上的人男女老少都有,大多穿着麻布衣服,裸着手臂,裤子则卷到膝盖以上,扇着扇子,汗流夹背。然而处于绅士年代的伦敦,依旧避免不了绅士的作风,生活讲究的绅士们,不论天气有多热,都穿着长袖燕尾服套装,戴着圆顶礼帽,拄着木拐,或是揣着怀表,见到夫人小姐,便取下礼帽点头示意,比出一个自认为最完美的微笑,此外则一有闲暇时间,便研究微笑时嘴角应弯到多少角度,才能让自己更有风度。
主干道旁的小巷边,有一家两层楼的无名旅馆,由深色砖石砌成,却应做工不精的缘故而略显粗糙,显得毫不起眼。
二楼墙角靠百叶窗处有一间狭小的矩形房间,其内仅摆了一张凹凸不平的单人床,旁边则是一张不大的方桌,分不清是书桌还是餐桌。床上有一人盘膝而坐,手中玩弄着一个边长约一英尺的方形盒子,脚边还扔着几本摊开的书,既黄且旧。几刻钟后,他突然抱着箱子从床上蹦起来,把箱子放在桌面上,在四个角落各敲一下,盖子便自动弹开,但里面却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缩小了的储物架和机械,每样东西还没有一个手掌大。那人似乎有些厌烦,一把抓住一个储物架,扳朝一边,瞬简这个金属储物架立即变成一人高的大小,不知放大了多少倍,如一个旁然大物般地站在一边,仅由一根生锈的铁杆与箱子相连。架子上摆着数十个五颜六色的药剂瓶,有的还冒着气泡,升腾着蒸汽,真不知它刚才是怎么被塞进那个小箱子的。
看到这一切,那人对自己露出一个欣赏的眼神,又开始从里面抓出各式各样的储物架或是机械,几分钟以后,整个房间便成了一个金属的世界,拥挤地摆放着各种器物,那色彩缤纷的药剂起码有成百上千瓶,周围还有白气喷涌的蒸汽机,飞速旋转的搅拌机,锈迹斑斑的机器臂,明显被腐蚀过的实验桌……
“看来,我花了一个月,造出来的果真是好东西!”那人扶了扶眼镜,四处察看了一下,发现一切准备就绪,便暗暗地感慨道。
随手把桌上的两把房间钥匙扔到裤兜儿里,他便抓过一瓶深紫罗兰色冒着气泡的溶液,开始用玻璃棒搅拌起来,完全无视了那难闻的气味儿,一幅怡然自得的模样。
“雷恩,我们该怎么办?”深不见底的热带原始丛林中赫然出现了一条不宽不窄、河水呈深绿色的湍急河流,明显地在这个树的世界中画出了一条分界线,如同一刀割开了一张碧绿的画卷,虽说一眼可以望得到对岸,然而那打着漩儿的急流便直接让人望而怯步;四周虽说有缠绕悬挂于大树上的藤蔓,然而却没有一根比河面更宽。看到眼前这儿惊心动魄之景,莉莉不禁问道。
“似曾相识。”雷恩站在她的身边,轻声答道。他看似答非所问,然而莉莉却能看到他眼中深切的沉思。
似曾相识,仅指神似,非为形似。
“我们是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