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不能让人知道是我说的。”
赤毕本想说太子李鸿也就罢了;武惠妃面前不是有姜度在?可杜士仪后头一解说;他立刻就明白了。尽管他已经四十七岁;不复当年随着崔谔之冲杀在前的勇猛无敌;可时光沉淀的智慧;却远胜于当年只会听命行事的血气方刚。相比前主崔谔之;杜士仪给予他的是更加充分的信赖和倚重;就连这种要命的事情都肯对他挑明;士为知己者死;他又怎会有半点藏着掖着?
“北门禁军虽则是陛下登基之后;以万骑为主体渐渐组建的;但我还认识几个人。只不过已经很多年未曾往来;探听消息恐怕未必能够奏效;从中挑选几个不起眼的小角色;然后加以诱导使用;就如同王守贞身边的那个肖光一样;这却还是容易做到的。至于宫中;如高力士杨思勖这样的顶尖内侍;都可以出宫居住;随侍出来的小角色应该也有不少;只要把握好时机;这些人应该也能够发挥一点作用。但这样稳妥是稳妥了;就怕关键时刻……”
“我又不是要造反作乱;只是图个自保而已;没有什么关键时刻不关键时刻的;我要的;是润物细无声。”
忠君这两个字;几乎是镌刻在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的心里;杜士仪并无意去动摇别人根深蒂固的认识;见赤毕露出了如释重负之色;他就一字一句地说道:“正如同你说的;惠妃面前有姜度;因为姜皎和楚国夫人的缘故;有什么消息他会带给我的;最要紧的是太子面前。太子殿下大约有些什么想法;我必须弄清楚。否则;若是再有如同今日这样的字条传出来;那就不是毁灭痕迹就可以解决的了。赤毕;近些日子你其他的都不要管;先把此事给我解决了再说。
“是;郎主放心”
尽管宇文夫人韦氏以及二子一女一度迁居云州;但宇文融总要葬到祖茔;再加上其终究有了台州刺史的追赠;所以一家人复又迁回了万年县;从去岁开始便一直闭门守丧不会客。不过;当辗转得知杜士仪已经回朝迁中书舍人;即便有居丧不拜客的规矩;韦氏思前想后;还是挑选了自己陪嫁的老仆前往洛阳拜见。等到老仆来回四五日;从洛阳驰归后回报说;杜士仪已经一口答应;将会收宇文审为弟子;她不禁喜形于色;立时将宇文审召到了面前。
“阿娘;杜叔叔人品才具德行全都无可挑剔;我能够拜入门下自是求之不得。可如今阿爷去世才一年多;我身带重孝;若立时三刻前往拜师;不但自己遭人诽谤;恐怕还会连累杜叔叔。拜师之礼;还是延后到我除服之后吧。如今我便定期呈送经史诗赋等功课给杜叔叔指点;如此可好?”
韦氏听到宇文审如此说;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端详着如今已经长成了昂藏男子汉的长子;想到长子几乎是一夜之间长大懂事;而次子和女儿也在前次险些遭人算计后;不复往日冲动;她不禁欣慰地点点头道:“你说得很对;就听你的。大郎;你年纪不小;若非因为你阿爷的事情;本该已经成婚了。可如今你当年定下的那桩婚事生变;我也看不上那等嫌贫爱富趋炎附势的人;若是你自己有看中的;也可以径直对我说。”
“阿娘哪里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岂敢自作主张?”宇文审立刻摇了摇头;随即便苦笑道;“说起来;杜叔叔的那个堂弟看中蓟州刺史卢涛的女儿;因此央着其父杜孚求亲;而杜孚求亲不成又去转求幽州长史赵含章;因此把卢涛给逼得走投无路;最终收集赵含章贪赃证据告到御前;这桩案子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就连坊间登徒子看到这么个例子;也全都收敛了几分。阿娘与其担心我;还不如为沫儿好好择一门亲事。男人娶错妻子还能休妻;女子所托非人;固然能够和离;可终究不如初嫁就幸福美满。所以卢涛这次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固然有不少人觉得他简直是仕途都不顾了;却不失为好父亲
正好走到门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