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师弟勿怪。”慧明说完,二人相视而笑,已莫逆于心。
汤予在旁瞧得清楚,看惠能不过几句话便将慧明度化,钦佩不已。慧明又朝惠能、汤予深施一礼,然后开怀大笑纵身而去,一瞬间已没入林影之中。
二人朝慧明远去的方向望了半晌,汤予说道:“慧明初来时怨气深重,离去时坦荡宽忍。我虽不懂佛法,但听惠能师傅之言也是深有感触。金玉良言的确胜过刀枪剑戟!惠能师傅果然有降龙伏虎的手段。”
惠能展颜笑道:“汤大侠谬赞了。慧明师兄乃具慧根之人,只是一时迷惑,今日他顿悟正觉,是他长年修持之功,非小僧之能。”
惠能深藏若虚,谨慎持稳,汤予看在眼中越发敬重。他素来独行独往,尽管逍遥自在然而有时也感寂寞孤独。现惠能相伴左右,初时虽生疏尴尬,可稍有接触就觉惠能彬彬有礼,待人谦和,聪明睿智,见识非凡,甚得汤予之心。
二人不再耽搁,拾起青石上的锡杖、袈裟向南赶路。方走了二三里就见前方小路上赫然站着一位僧人大刺刺的挡住去路。
汤予、惠能刚刚送走慧明,想不到又遇波折。二人微一楞神,从左、右、后三个方向各走出一人,把汤予、惠能围在中央。惠能晓得是东山寺的僧人为了弘忍的衣钵在此堵截,他环视四周,神色不变,施礼说道:“小僧惠能见过智冼、惠藏、玄约、法如四位师兄。”
汤予闻听,知是东山八杰中的四位高手到了,心中暗暗思量对策。
前方之人身材瘦长,活脱脱一根筷子相似,两道细细的眉毛直插耳后。他冷笑一声,冲惠能说道:“昨日此时你还毕恭毕敬的称贫僧智冼大师,仅仅一日却成了智冼师兄。卢行者,你变的倒是好快呀。”
惠能镇定自若,说道:“此一时,彼一时。昨日小僧是东山寺中一名挑水劈柴的杂役。蒙弘忍师尊垂青,收我为徒,赐名惠能。智冼师兄先小僧入师门,惠能理应以师兄相称。”
智冼任东山寺监寺之职,掌管寺中钱粮开销,平日里傲慢跋扈,除了弘忍和神秀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昨夜弘忍圆寂,义方将弘忍收惠能为徒并把衣钵相传之事告诉众人。智冼早有自知之明,心下清楚弘忍的衣钵与己无缘,可闻弘忍竟将衣钵传于一个杂役,仍是忿忿不平。此刻又听惠能言说,更加妒火中烧,喝道:“你一个做苦力的杂役有什么本领?想来定是用花言巧语迷惑了师傅。师傅年迈昏聩一时不察被你钻了空子。贫僧不屑同你多言,交出锡杖和袈裟快些离去,以后切莫再让我看到你。”
智冼话音刚落,左侧的惠藏接口说道:“姓卢的,就算师傅真收你为徒也无需得意。师傅门下第子过百,贤明之人不胜枚举。你有什么资格将师傅的衣钵据为己有?识相的把锡杖、袈裟交于我等,不然……”惠藏讲到这里一阵冷笑。他生得耸肩含胸,狼目鹰鼻,此刻眼中带着阴险更使人不寒而栗。
汤予听智冼、惠藏之言又想到大慈恩寺的普净,暗道:原以为佛门中人吃斋念佛都是菩萨心肠,怎料却比江湖上更多是非纷扰。他怒目圆睁瞪着惠藏,低声说道:“不把袈裟和锡杖交于你,你又能怎样?”
惠藏的笑容僵在脸上,心头狂跳不已,张口结舌的说道:“你就是……汤予?”
汤予不答。那边智冼高声呼喝道:“汤予,闻你昨日来东山寺澄清大慈恩寺老僧玄通被杀一事。此事既已了结,你便该速速离开。这卢行者和家师的衣钵都是我寺的家事和你无关,贫僧劝你莫要多管闲事,免得引火烧身,无法收场。”
汤予昂首跨前一步,说道:“与我无关?此事因我而起,汤予怎能袖手旁观。况且昨夜弘忍大师早料到他圆寂后你们必会为了争夺衣钵加害惠能,故而请我保护惠能师傅的安全。汤予既已应允,就当信守诺言。”汤予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