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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里蒙达和巴尔塔萨尔已经上路,前往里斯本,绕过竖着风车的山丘,天空阴着,太阳偶尔出来一下马上又藏起来,刮的是南风,恐怕要下大雨;巴尔塔萨尔说,要是下起雨来我们可没有地方可躲;然后抬头望望天上的云,黑蒙蒙一片,像一块黑板盖在头上;既然意志是密云,谁知道它们是不是附在这些云上呢,这些云这么黑,这么厚,太阳在它们后边人们就看不见;布里蒙达回答说,但愿你能看见你身体里面的密云;或者看到你的;或者看到我的,要是你能看到就会明白,与人身体里面的云相比,天上的云就太少了。可是你从来没有看到过我的云,也没有看到过你的;谁也看不见自己的意志,我发过誓绝对不看你的体内,可是,“七个太阳”巴尔塔萨尔,当你把手伸给我,当你靠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母亲没有弄错,我不需要看你内部;如果我比你先死,我请求你看看我;你死的时候意志就离开你的肉体走了;谁知道呢。
一路上没有下雨。只是巨大的黑色屋顶向南延伸,笼罩着里斯本,压着地平线上的一座座山丘,仿佛只要一伸手就能摸到水珠,有时候大自然是个好伙伴,男人往前走,女人也往前走,这些云对那些云说,等他们到了家,我们就可以下雨了。巴尔塔萨尔和布里蒙达到了庄园,走进仓库;终于开始下雨了;有几块房瓦破了,水从那里滴下来,但细细的水线滴得小心翼翼,并且喝喝低语,你们平安到家了,我来了。巴尔塔萨尔走近贝壳形的飞行器,用手动一动,铁板和铁丝发出吱吱的响声,难以知道它们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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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丝和铁片生了锈,帆布发了霉,藤条干得散了架,半截工程无须多久就会变成废墟。巴尔塔萨尔围着飞行机器转了两圈,看到的一切都不能让他有丝毫的高兴,他用胳膊上的钩子猛地拉了拉金属架于,让铁部件与铁部件碰撞,看看还结实不结实,很不结实;依我看最好把它全部拆开重新开始;拆开是应当拆开,布里蒙达回答说,可是,在巴尔托洛梅乌·洛伦索神父来以前就开始干活是白费力气;我们本可以继续在马芙拉呆一些时间;既然他说让我们来,那就是不会很久了,谁知道在我们等着看庆祝活动的时候他来过这里没有呢;没有来过,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上帝保佑,但愿如此;对,上帝保佑。
在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里,机器已经不再是机器或者其图纸了,摆在那里的材料可以有一千种用途,人们使用的原材料不多,问题在于如何组成、排列和连结它们,请看一把锄头,请看一把刨子,都是用铁和木头做的,但用锄头做的事用刨子做不了。布里蒙达说,在巴尔托洛梅乌·洛伦索神父还没有来的时候我们修一个铁匠炉吧;我们怎么做风箱呢;你到铁匠那里去一趟,看看风箱是什么样子,如果第一回没有做出来,第二次就能做成,如果第二次还做不成第三次就能做好,没有人指望我们有什么别的办法;不用这么费事,用神父给我们留下的钱买一个风箱算了;一定会有人询问,“七个太阳”巴尔塔萨尔既不是铁匠又不是针掌匠,他为什么买风箱呢,最好还是你做一个,不要再固执己见了。
巴尔塔萨尔没有单独子。尽管这种活计不需要双重视力,但布里蒙达目光更锐利,画起来更准确,在物体各部分比例方面不至于错得一塌糊涂。她把手指在带油垢色的灯油里蘸一蘸,在墙上画出各个部件,根据需要在皮子上画好线条,出风口、风箱固定的内壁。里边的活动部件,一个风箱差不多就能造成了。在远处的一个角落用形状规则的石块垒成四堵像人的脖部那样高的墙,里外都用铁丝固定,然后在中间的正方形空间填上土和碎石。这样一来,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