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这个老古板,我说了那么多,你咋一句也听不懂呢,呐呐呐,我可是事先跟你说了,如果你不听,回头惹了主子生气,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康伯抬起老眼看他,似乎还有点不相信,“算了,我不问你,我去问吴青,他可比你稳当多了,哪像你,满嘴跑驴车!”
“嗨,小老头,好心当驴肝肺是吧,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咋能不信呢!”何安不服的叫嚷。
等他叫完了,前院也只剩他一个了。
赫连晟拉着木香回到他住的清风院,跟前院差不多的风格,只在拱门边种了几棵竹子,算是这里唯一的绿色植物。
他的院落也很简单,入了拱门,是一个小院子。院子中央摆着一张小石桌,边上放着四个小石凳。
因为没有树,所石桌顶上搭了个小凉亭。
院内的厢房,有三间。
最中间的是主厢房,左边一间书房,右边是奴才们守夜住的地方。
在前世看多少了豪门大宅院,哪个不是层层相叠,奢华到令人咋舌,为啥到了她家王爷这里,就变成了朴素无华,这么接地气呢?
不过这样也好,比较有亲切感,至少她很喜欢。
赫连晟从她的神情中,看出她的满意程度,靠近她,从身后拥住她,手圈着她的腰,“夫人是否满意为夫的王府?若是不满意,随你去改。”
木香在心里叹息,还是那句,这样的男人教她如何能不爱。
“我真的改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又或者,你不一定喜欢我改动的地方,那又怎么办?”
“瞎想些什么,先前一直在边关,府里的一切,都由康伯打理着,他一个老人家哪懂得装饰园子,我也没那个时间跟心情,日后这府里的事,可都要交由娘子了,”赫连晟收紧了手,亲咬了她的耳垂。
“嘶……”这回木香是真的疼了,不是耳朵,而是腹部。男人的手劲大,疼的她直抽气。
赫连晟想起先前以为她是月信来了,可是不对,他刚才摸的是她的腹部。
二话不说,赫连晟将她抱起,一脚揣开主屋的门。
“你揣门干嘛,揣坏了还得修呢,”木香心疼这门,上好的黄梨花木,好贵的。
“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受伤了?伤在腹部?”赫连晟语气中隐含怒意。
木香看他的脸色,简直阴云密布,搞的她都有点心虚了,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是受伤了,但是已经上过药了,就是……就是赶路的时候,又裂开了,你把药拿来,我自己上就可以了。”
她不敢让赫连晟看她的伤口,没看的时候已经要冰雹了,要是看了……
赫连晟阴沉着一张脸,也不理她,径直将她放在床榻上,按住她企图遮挡的小手,掀开棉衣。
还没看到里面,就已经看见渗出的血。
赫连晟拧着眉,眉间的褶皱都能掐死一只蚊子了。
小心的揭开里衣,却发现渗出的血跟里衣粘在一起了,轻轻扯动里衣,伤口的血就往外冒。
赫连晟的手抖了,心也跟着跟抖了。
他这一双手,杀过很多人,砍下过很多人的脑袋,也沾过很多人的血。
可从没有一个人的血让他如此恐惧,那是从心底升上的慌乱,陌生的情绪,令他有些无措,看着起伏的伤口,竟然就停住了。
“怎么了?血没止住吗?”木香探起头看,她一抬头,腹部跟着收紧,伤口裂的更大了。
赫连晟恍然回神,厉声训斥道:“你还知道身上有伤?既知有伤,为何要急着赶路,非得看着血流干才高兴吗?”
襄王殿下真真的火了,心底的一小团怒火怎么也压不住,烧的他挠心挠肝的难以忍受。